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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府裡怕有一天保不住性命!”張天阡知道父親指的是自己在正月十六重傷陸尹琮之事,登時不敢說話了,垂手低頭,待在一旁。張圭又道:“我雖然不想教你知道陸尹琮在山上,怕你知道了又生什麼事端,但是我終究怕那些色目人知道陸尹琮在山上的信兒,就把你叫來,不告訴你什麼事,只是讓你住在這兒,他們來時還能幫爹抵擋抵擋。沒成想他們今朝果然來了,真個邪門!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麼知道的訊息!”張天阡道:“現在他們身已亡,爹不必太過擔憂了!”
張天阡想把心中疑問說出來,於是道:“爹,我們今天殺了太多人了!阡兒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值得讓咱們殺這麼多人?”
張圭微一沉吟,想著以前不說與張天阡是怕他走漏風聲,但現在色目人也死了,他也那般急切地想要知曉,那便說與他也是沒什麼。
張圭和張天阡坐下,張圭知道天阡殺了這麼多人,心頭難受,便一改平日對兒子的嚴肅面孔,溫言道:“阡兒,你好過些,大丈夫要成大事,又怎能在乎自己殺了多少人?你看那陸尹琮,你道他手上沒有鮮血?那怎麼可能?他殺過多少人,恐怕他自己也不記得了!更何況咱們殺的那些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張天阡聽父親說陸尹琮手上不知殺過多少人,登時覺得自己太過優柔心軟,不禁憋了一口氣,只覺自己又比不過他了。他心頭這氣一來,於今日殺人太多之事倒也微微放下了。
張圭道:“阡兒,我這便告訴你到底是什麼值得讓咱們如此相拼!”只見燭火頻搖,一滴蠟油落下來掉到燭臺裡已凝固的蠟油上,好似融進鮮血裡的一顆眼淚。那淚痕隱隱猶在。
只聽張圭對張天阡道:“阡兒,你可知道南宋開慶元年曾發生過一件大事?”張天阡算了半晌,笑道:“爹,我知道!那是你出生的那年!”張圭笑罵:“我出生算什麼大事了!好了,料你也想不起來,我來告訴你罷!那一年,世祖的兄長蒙哥汗在四川暴斃。”
張天阡道:“這又怎地了?”張圭沒答,另起了一個話頭,道:“前幾年,你爹救過一個宮裡的老隨侍,這你是知道的。”張天阡點頭,道:“他對爹很是感激。”張圭道:“卻是還有一個事是你不知道的。他十分感激爹,當夜便請爹吃了一桌酒席。”
那夜酒席上,只有張圭和那老隨侍兩個人。酒過三巡,張圭不禁嘆道:“想我張圭擁著一身好武藝,也有治世之才,可始終不得大重用!當真是好生窩氣!”他猛地沉下一杯酒。張圭酒量本是極好,可是一談及此事,竟是悶氣胸懷,酒向上衝,不一會兒便有幾分醉意了。
那老隨侍道:“恩人文武雙全,智勇兼備,又是功臣之子,將來定會榮華無盡,大大發跡的呀!”張圭“哼”了一聲,嘆道:“您說得好聽得很,可我張圭沒那個發跡的命!”那隨侍道:“恩人是覺得自己的官當得不順心?”張圭道:“倒也沒有。只是身在中書省,總想大幹一番事業。”
那老隨侍聽了,一聲不響,低頭緩緩喝了一杯酒,眉頭緊蹙。隨即,他看向張圭,皺起的眉尖也舒展開,彷彿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他道:“恩人,你救了老朽性命,老朽想報恩,可一把年紀了卻不知怎生報答恩人。現在老朽知道了恩人想法,若是有可以幫助恩人的方法卻藏著掖著的不說,那可真是天誅地滅了!”
張圭一聽,心中一驚,站起身來,端起一杯酒說道:“先生有何妙計助我?張圭仕途之命運,全仰仗先生指點迷津!”
那老隨侍連忙飲下這杯酒,讓張圭坐下。他嘆道:“老朽得先生相救,這恩情是定要報的!只是這事非同尋常。哎!罷了!老朽還剩多少日子好活的了,有什麼好擔心的!更何況若不趁這機會報答恩人,老朽死後怕是不閉眼。”
張圭忙仔細聽著,只聽這老隨侍道:“這事還得從蒙哥大汗在四川突然去了說起。蒙哥汗死後的一些日子裡,咱們的世祖忽必烈正要準備準備,然後去奔喪,他當時還在中原呵。忽然有一天世祖叫我和其餘四個隨侍端毒酒給五個軍官喝。我們雖感奇怪,可是世祖行事素來詭譎,我們身份低微也不便去問,也就猜著許是他們五個犯了殺頭的過錯,世祖才讓他們喝毒酒。我們五個隨侍各負責一位軍官,我端著酒到我負責的那個軍官前,對他說:‘將軍賜酒與閣下喝。”那人也不懷疑,端起酒便喝,我卻知道他這一仰頭,便是神仙也救他不得了。我仍在他屋裡待著,因為世祖說要我們看到這些人死了才可回來稟報。片刻,那毒酒發作,只見那軍官腹痛得站不起來,倒在榻邊。他雙目泛紅,顫聲道:“這是毒酒!為什麼?為什麼要給我喝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