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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都是未加思索,可一個粗魯劣惡,一個高雅情深,兩者雲泥之別,更加顯得這少女文雅秀氣。張天阡望著那端莊的字型看了會兒,不禁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潼川府確是在峨眉山之側,而峨眉山是禮佛之地,俗話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這女子求懇情切,他心情也本是不錯,若非那人挑釁,他也不至於真要將他送到黃泉路上去。可那句“青天匿隱黎生殃”又也是反詩一句!但張天阡怎捨得將這樣一雙如花似玉的姑娘送到大牢裡呢,便只作不知罷了。心中怒氣稍平,望著那少女的眼睛笑了一下,朗聲道:“好罷!既然姑娘肯賜佳作,那,便饒了這反賊一命!”又是微微一笑,雙眼炯炯地望著那少女,那少女給他這麼一看,不由得低下頭去。
張天阡正要問那女子怎生稱呼,忽然間,手上一陣劇痛,他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低頭看去,只見右手手背上一小片淤黑,儼然是一塊墨跡。只見這淤黑雖擴散極緩,可他右手卻漸漸開始麻木,使轉不靈。張天阡大急,想到剛才那書生抓了自己的手一下,猛地轉身,翻左掌向那書生肩頭劈去,口裡喝道:“賊書生!快把解藥給我!”卻見手掌剛要觸上那書生衣裳,“叮”地一聲,一隻酒杯不偏不倚地打到了張天阡的手腕上,他手腕登時卸了力,被打中處登時紅腫,起了一個大包。
他疼得躬身下去,用使轉得不是很靈的右手握住左腕,心中驚懼,朝那酒杯來處看去,只見遠處一個座位坐著個身穿錦緞面皮袍的漢子,一柄腰刀放在酒桌上,自顧自地拿著大碗喝酒,酒水灑下都流上了他的衣領上,看似他對這邊的事情毫不關心。
那青衣少女看到張天阡出掌自是嚇了一跳,又見一隻酒杯猛地打來,如此快速精準,心中更是吃驚!只見那書生身旁扭著他的小廝不知怎地緩緩倒地,那書生抖了抖衣衫,還是微微躬身拱手,一臉詭異之相,對那痛得不得了的張天阡笑道:“達官爺饒了我罷!”
此時張天阡和那兩位少女都是明白了這書生定是身懷武功的非等閒之輩!張天阡喝道:“你……你這個反賊,陷毒於我,是何居心?”那書生仰首一笑,道:“達官爺既然問,咱們何必相瞞?達官爺擁著偌大一座府邸,大年初一風風火火地來,還不讓咱們來探聽探聽達官爺的身份底子了?”那書生又是冷笑一聲:“好在,這毒也未下錯。”那青衣少女明白了眼前這個書生大抵是反韃子的綠林草莽之輩,聽他如此說,便介面問道:“怎地未下錯?”那書生道:“在咱們眼裡,要害漢人的漢人,都該殺!”他聲音雖弱,可是最後三個字從他嘴裡出來卻帶著刺骨的寒氣,令人膽戰心驚。
只見張天阡癱在椅子上,右手手背淤黑了一大塊,顯然是那墨跡有毒。他身旁的隨從都站在旁邊畏畏縮縮,沒一個敢在這書生面前出去。
“懇請……懇請大爺把解藥賜我,我定有重金相報!”張天阡右手已完全失去知覺,心中大懼,只得出言相求。
卻見那青衣少女看了看張天阡的痛苦模樣,心中微感不忍,向那書生走去,行了個大禮,卻沒有站起。那書生連忙道:“姑娘仁心,何苦如此?”那青衣少女低頭輕聲道:“賤妾知君不將錢財放於心上,何況重金相慰是貶折君耳。可這位官爺究竟無甚大錯,只是……只是一時昏了頭,想必他也不是大惡人。不敢望君能看賤妾薄面,但求將解藥賜予這位官爺則個。”那書生笑道:“姑娘高義,女中豪傑,能否與在下對飲一杯?”青衣少女道:“君盛讚,賤妾不敢當。不勝酒力,懇以茶代。”書生道:“姑娘順意。”那書生看這女子不過十七八歲,便敢於出手相救自己,此刻又來為此人說話,心中頗感仰敬,但心中又想知道她會不會武功,否則何以敢如此出頭?只見小二將茶水端來,那小鬟少女給青衣少女倒了一杯,那少女執起茶杯,以衣袖遮杯,微微仰首。書生正待她仰頭喝茶之際,迅速抄起一支空酒杯,向她腰側打去,只見她渾然不覺,自顧飲茶,那小鬟少女正在放茶壺,也是未能瞧見。卻見書生不等酒杯碰上青衣少女,已然用兩指穩穩夾住酒杯。那書生知道但凡會武之人,必是謹慎萬分,即便在喝茶,有人暗襲,也定是出招相避。而這少女不躲不避,定是不會武功,而不會武功之人猶來出手救人,這份膽氣便令書生暗暗讚歎不已了。只見他轉頭倒了一杯酒,待那少女飲完茶後,他微微一笑,仰頭飲盡。
隨即,他將一顆硃紅色藥丸放到桌上,對那少女微微頷首,青衣少女亦是行個禮,輕聲道:“多謝厚賜。”他便悠然轉身走出。走到胡梯口處朗聲道:“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他還真抖了抖那破舊的青布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