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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他的生死,此刻的凌寒真想一腳踢過去,將他踢出九霄雲外,無數次夢想的場景真實出現的那一刻,凌寒卻猶豫了,他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
“我要殺了你!”尖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帶著深深的憤怒和哀痛,正是一直保持沉默的鳳三娘,她躍然高空,張口吐出一道炙熱的紫色火焰,在半空中迅速化作一隻翩飛的火鳳朝著凝虛天尊席捲而去,炙熱的溫度讓凌寒感覺自己的眉毛都有些枯焦了,他豁然驚醒,高聲喊道:“三娘,且慢動手。”同時心意一動,小紅張開巨口,將那炙熱的火鳳吞入腹中,同時敖玉真和白眉鷹王飛身而上,將鳳三娘緊緊拉住,帶回了凌寒身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要阻止我殺了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他的屍體可至今都還在那該死的鎮魔塔中,難道你們都忘記了嗎?”鳳三娘拼命的掙扎,兩行清淚蜿蜒而下,悲慟欲絕。
凌寒走到鳳三娘身邊,悲傷的說道:“凌寒身受上官前輩大恩,自然一刻也不敢忘記,可是今日之事,已經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和個人的恩怨情仇,若是他死了,雲荒大陸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有些愕然了,大家紛紛把目光轉向了凌寒,似乎不明白他究竟想說的是什麼,凌寒轉身,面對著身處白色光芒禁錮之中面露驚疑神色的凝虛天尊緩緩說道:“如果今日你殺了他,整個太乙門必將土崩瓦解,道、佛兩家勢力一蹶不振,妖族自然會乘勢崛起,一旦妖族崛起,積壓了數千年的仇恨和怒火會引發多麼浩大的殺戮和傷亡,恐怕事態的發展會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也必將脫離我們的控制,如果妖族為了復仇而將人類驅逐,屠殺,或許妖族會迎來數千年的繁榮和強盛,可是時光的流逝是永遠都不會停止的,數千年之後,數萬年之後呢?人類必然會再度崛起,到那時妖族將面臨的依然是一場滅頂之災,到那時是否還有妖族的傑出之士能夠力挽狂瀾,拯救危機呢?要知道人類本就是萬物靈長,在修真道路上比妖、魔兩界要走的快很多,驚才絕豔之輩層出不窮,若有了今日之殺戮,那麼來日的妖族是否還會有喘息之機?正所謂盛極必衰,雖然我們今日佔據了上風,可不會一直佔據上風,所以三界的平衡不能打破,唯有和平共處才是永久發展之道。”
或許是因為經歷過了大徹大悟,或許是因為凌寒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擁有與眾不同的思維模式,對於種族仇恨,凌寒並不是根深蒂固,對於個人恩怨,凌寒也並非耿耿於懷,此刻他所想到的是,如果他現在做了,會產生多麼久遠的影響,這些影響究竟是好是壞,是不是他真的希望看到的,正是考慮到了這些,他才會說出這一番話。
凌寒這一番話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可是細細想來,凌寒所言絕非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根據的判斷,短暫的繁榮之後,必將面臨巨大的威脅,幾位妖王雖然修為高絕,但自問比不上混沌聖祖,也沒有把握能為子孫後代留下一方可以繁衍生息的淨土,所以不可莽撞從事。鳳三娘心中悲憤難平,可是她畢竟也是妖族的一員,不能不為妖族的長遠發展考慮,最終也只能將這份悲傷和憤怒壓在心底,只是那落寞的神情,彷彿一下子蒼老了數十歲,看起來極為疲憊,紫靈兒陪伴在她的身旁,不時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珠,並柔聲細語的安慰著她,希望可以緩解她的哀傷和痛苦。
“依凌寒兄弟的意思,咱們究竟應該怎麼做,總不能就這麼返回絕命谷吧,這也太沒道理了。”敖玉真問道,畢竟現在他們可是掌握了主動權,要除佛滅道也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也太說不過去了。
“那是自然,人族勢大,將妖族壓縮在絕命谷一隅,已經違背了三界和平共處的原則,所以才有今日激烈的抗爭,既然咱們已經掌握了話語權,自然要奪回屬於我們自己的利益,前輩既然讓晚輩做主,還請前輩將他們的禁錮解除,給他們一個表明態度的機會。”凌寒對李雲景拱手說道。
李雲景一揮長袖,那兩道白色光芒瞬間消失不見,凝虛天尊和燃燈古佛也恢復了自由,不過在有天劫期修士守護在一旁,他們也是不可能有逃走或者放抗的機會的,只能依然靜立在虛空之中,神情萎頓,畢竟他們原本是高高在上的執法者,此刻卻成了無可奈何的接受者。
“修真界歷來以強者為尊,今日之局勢我想已經不需要再和兩位多說了,我只說條件,自今日起,雲荒西南部分化歸於妖界,已經被道、佛兩家瓜分的原天劍宗勢力範圍悉數歸妖族所有,道、佛兩派即日起撤出青雲峰,同時道、佛兩派必須做出承諾,不再與妖族為敵,兩族和平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