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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銀子。等再有了銀子,咱們就能像孫福海,齊梅一樣,臉面算個啥,這世道笑貧不笑娼的。”
葛牙妹默了半晌。
雖說孫家的印子錢是還上了,可是丈夫還行動不便,大房羅根發說個出去掙銀子就躲了,隔壁一個大嫂黃鶯,一個老太太,倆人皆癱在炕上,飯來伸手衣來張口,大房一家子都還要她來養。
葛牙妹又怎能不急錢?
忽而抹了把臉上的淚,隨即提著裙子上樓了:“隨你,但你切要記得,不要叫康維楨進這酒肆。”
好歹算是說服了老孃。
這時候康家的馱隊也已經來了。
馱隊,是商販們往塞往販茶販酒最方便的運輸隊伍了。一匹馬,兩邊馱兩隻箱子,幾百匹馬的大馱隊,由幾十個馱夫押運著,或者北上,或者西去,販絲綢茶酒,進皮子菸草,來往皆是大利。
康維楨今日不授課,仍是一襲白麻面的布面棉袍子,親自帶來的銀子,整整二百兩的銀錁子,見錦棠從褡褳中挑了一枚出來,粉白的小臉兒上端著笑,是個欲要咬的樣子,笑著搖頭:“小娘子,你要用心做好酒,這樣賺錢的機會還會有的。”
錦棠瞧著這斯文儒雅,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心中仍是無比的疑惑,這康維楨,當初跟葛牙妹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呢。
他送了一隻花鬘給葛牙妹,究竟又是個什麼意思。
他站在酒肆的後門上,揚頭看著前面哪座高高的小樓,仰面望著二樓望了許久,忽而問道:“您家葛氏,到如今仍還是脂粉塗了滿臉的樣子吧?”
錦棠笑道:“我娘是愛打扮一點,但這也無甚錯,畢竟開著酒肆,素著臉不好當壚的。”
康維楨抽著唇,笑的頗有幾分傷感:“勸她少塗些,脂粉雖美,裡面卻有對身體不好的東西,勸她勿要為了美而傷了身體。”
錦棠應道:“好。”
她其實經常見葛牙妹往臉上塗脂抹粉,抹到一半就要捂上臉哭,一日忙碌下來,原本一張精緻又漂亮的臉蛋兒,妝殘臉花的,確實難看。可這是葛牙妹的犟脾氣,誰人也勸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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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灌完了這批酒,葛牙妹手頭頓時寬裕,非但大手筆給了大房三兩銀子過年用,還要帶著錦棠到市場上去逛一圈兒,買些中藥回來,自己制潤澤,治胭脂膏子。
為了省錢,這些東西她其實一直都是自己治的。
倆人一路逛完了縣城裡所有的胭脂鋪,香粉攤子,買了些珠花飾品的,路過騾馬市時,錦棠便拉著葛牙妹進了騾馬市。
這騾馬市,除了販騾子販馬以外,還有一項用途,就是每天一清早兒,都會有一趟大板車到秦州府,只要想去州府的人,就可以搭早晨的大板車。
除此之外,每隔十天,還會有一趟去陝西行省西安府的大車,這趟車要翻關山,越秦嶺,要翻山的時候,都是卸了車揹著,過了山才裝到一起,所以才會隔十天才發一趟。
這車伕恰也是羅家酒肆的老主僱,名叫餘二。
他笑眯眯道:“娘子們若要坐車,只怕得等下一趟了,這一趟,咱們車上的人都已經滿了呢。”
錦棠笑道:“我並不坐車,也不出門。只是有封信要勞煩餘大爺幫我帶到西安府,再花點錢,轉寄到從西安府往京城的大車上去,這信,是寄給京城一個故人的。”
餘二接了信過來,瞧著信封上並未署名,只寫著上官林欽收幾個字,遂笑道:“這也無地址,只有個名字,大爺我倒是能替你帶,可就怕省城的車伕到了京城,不知往何處送信啊。”
錦棠仍是笑著:“這人如今應當在神武衛為指揮使,京城裡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二大爺多拿幾角銀子,到時候讓省城的車伕跑趟神武衛就好。
至於若是上官林欽問起是誰寄的信,大爺只讓人說個不知道就完了,但信一定要託人送到。”
餘二是個老實人,將信並銀子一併收下了,點頭道:“我從省城找個最知根知底的車伕,給你送出去。“
錦棠猶還不放心,再一遍給餘二叮囑道:“二大爺,這信一定得送到,你也一定不能告訴下一個車伕是誰送的。這於我來說,至關重要。”
猶豫片刻,她鄭重其事道:“這信牽扯著一條人命,您要送了,能救人命的。”
畢竟皆是老熟人,餘二也知道,錦棠肯花三兩銀子寄信,一定事關重大。連忙拍著胸脯道:“就包在你二大爺我身上,送不到,讓老天罰我從此永遠吃不到羅家的酒。”
錦棠和葛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