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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牙妹叫人捅了之後,往這酒肆裡爬的時候,腸子拖了老遠一截子,最後無人肯收那腸子,還是錦棠自己清洗乾淨,裝回葛牙妹肚子裡,將她的屍體縫好,下的葬。
拿殺豬刀捅死葛牙妹的那個人,是這孫福海的兒子,名叫孫乾幹。
老爹是縣城裡有名的大郎中,那孫乾幹也跟著孫福海學醫,有時候孫福海忙無法出診,就派孫乾幹來替羅根旺扎針,撥針。
孫乾乾的醫術在羅錦棠看來不過貓兒唸經,照貓畫虎罷了。但因為他爹的關係,他在這縣城裡還頗吃得開,經常有人請上門問診。
若錦棠記得不錯,這會子那孫乾幹就該要來了,還未掛旗營業的小酒肆裡頭,這孫福海先走了,留下那孫乾幹替羅根旺撥針。
下午時弟弟念堂到的陳家,哭哭啼啼說娘躺在酒窖裡的糧糟堆裡,似乎睡著了,一直不起來。
拿弟弟當時說的話來判斷,錦棠覺得葛牙妹是叫孫乾幹給強/暴了,她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沒有證據又不能去孫氏藥堂吵,也不好讓事情伸張出去,遂央動陳淮安,叫他去替自己出惡氣,殺了孫乾幹那個畜牲。
但葛牙妹因為孫福海治病治的好,勸著錦棠忍氣吞聲,不許她聲張,也決然不說當時發生了什麼。
只求他們父子能把羅根旺的病治好,讓羅根旺站起來,自己的丈夫站起來了,她才有主心骨了不是。
錦棠當時拿不出證據來,可她分明覺得葛牙妹是給孫乾幹□□了的。於是,回到陳家之後,她便把這事兒告訴了陳淮安,本是想讓陳淮安替自己做主,去收拾孫乾幹哪廝的。
誰知陳淮安聽了之後,卻是渾不在意。
他道:“那孫乾幹是個二十歲的年青後生,渭河縣多少年青漂亮的女子瞧不上,犯得著去強/暴箇中年婦人?”
就為著這個,羅錦棠和他大吵一架,回孃家住了半個月,最後還是公公陳杭親自出面來請,錦棠才回的陳家。
誰知她才回陳家不久,孫乾幹便當街堵了葛牙妹,說她之所以不跟自己相好了,是因為她勾搭上了他老子孫福海而棄了他,一把殺豬刀捅過來,葛牙妹連聲救命都沒喊出來,就那麼死在街上了。
羅錦棠當時那個憤怒,告到縣衙,帶著官兵衝進孫記藥堂去抓人,正就是這孫福海,當著她的面,一字一頓道:“人常言婦人們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我不過個郎中,又非孔聖人,一夜露水情緣也沒什麼。
但你娘再渴也不該去勾搭乾幹,他才二十出頭的年青人,因為你娘不肯付診金,打算以肉償診,這輩子的前途都要毀了,你居然還有臉到我這兒來鬧?”
就因為他那一番話,縣衙認定是葛牙妹為了省幾個診金勾引的孫乾幹,把責任全推到了已死的葛牙妹身上,那孫乾幹不過掏了幾十兩銀子的喪葬費,吃了幾天的牢飯,出來仍還做他的郎中,若非後來陳淮安找人將孫乾幹推進渭河裡淹死,只怕他還能繼續逍遙下去。
羅錦棠腦子裡一點點回憶著前世的事情,便見樓梯上蹬蹬蹬跑下個七八歲的少年來,手裡捧著個痰盂,端到後院倒了,再洗乾淨抱回樓上,然後洗乾淨了自己的雙手,這才撲進錦棠懷裡,笑嘻嘻的,從懷裡掏出只大桔子來,遞給錦棠:“姐姐快吃,甜的跟蜜似的呢。”
這是她唯一的弟弟羅念堂,生著一張玉盤似的小臉兒,眉修眼俊的,打小兒就特別乖巧。
已經入冬了,他身上還是件秋天的夾襖兒,短了半截子,胳膊都露在外頭,可見葛牙妹如今經濟不寬裕,否則的話,她是個再短什麼也不會短孩子的人。
想想也是,為了能配得上陳家的婚事,為了能叫錦棠一個酒肆女兒在陳家不至於抬不起頭來,葛牙妹下了血本替她辦嫁妝,最後置了千兩銀子的嫁妝,叫她能和當鋪家的小姐劉翠娥比肩,愣生生掏光了一份家業。
可恨她上輩子天天忙著和陳淮安爭吵,居然就沒有注意過孃家的捉肘見襟。
羅錦棠接過桔子,剝開給念堂一瓣兒,自己也吃了一瓣兒。
“這桔子打哪來的,娘給你買的?”錦棠忽而心念一動,問念堂。
如今是冬天,北方並不產桔子,所以桔子是金貴水果,按理來說,葛牙妹手頭緊巴巴的,雖說吃食上不虧孩子,但絕不會買這種金貴水果的。
念堂望著外間櫃檯邊的孫福海,扮了個鬼臉兒:“孫伯伯給的。”
錦棠不知道孫乾幹何時會來,所以並不敢離開,抱著念堂的腦袋悄聲道:“好好跟姐姐說,除了桔子,孫伯伯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