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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怕那東西如今還藏在酒窖裡,或者在後門外不遠的酒糟之中,生怕孫福海一下去便要找到屍體。
但她畢竟多活了一世,知道這種時候絕不能軟,也不能於面上露出一絲一毫怯來,所以也不作擋,就在原地穩穩的站著。
“孫伯父。”
就在這時,忽而有人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匆匆而來的陳淮安今兒換了件靛青面的棉袍子,身材高大,面貌朗朗的笑著,疾步走了來:“都多少回了,乾幹揹著藥箱子出門,因他針灸的好,我要添補他些診金他都不肯要,扔了診金就跑了,你這是……乾幹昨兒沒回家?”
“娘,那我還去不去廟裡啦?”她道。
齊梅道:“一個人還去的啥廟裡”
齊梅的老媽子何媽拍打著件晾好的衣服走了過來,冷哼哼道:“要我,二少奶奶就是太顧及她那個孃家媽,早晚有一日,她要在她那個孃家媽身上吃虧。”
齊梅臉漸漸兒拉了下來,一把就合上了窗子。
劉翠娥依舊柔眯眯的笑著。
婆婆回回讓一個生的又漂亮又新鮮的二媳婦跟著她一起去廟裡,成日的招搖過市,表面上看著像是心疼兩個兒媳婦,但你若細想,又會發現壓根就不是那麼回事兒。
她表面上縱著,疼著羅錦棠,誰都覺得她最偏疼二房,可二房兩口子的吵架聲就沒有停過。
這不,叔子陳淮安一從書房出來,何媽立刻就開始告狀了:“淮安,你方才可聽見了沒,夫人不過了一句不準回孃家,二少奶奶孃都不肯叫一聲,一句回嘴硬頂過來,轉身就走,她如今是越發的沒規矩了。”
陳淮安唔了一聲,在迴廊上容顏晦澀的站著。
何媽又道:“啥是家教,這就是家教。葛牙妹是個葛家莊來的村婦,靠著一幅嬌皮囊在這渭河縣招搖過市,教出來的女兒就這般沒有家教,再瞧瞧咱們大少奶奶,大戶人家出來的媳婦兒,到底跟人不一樣。”
劉翠娥五年沒生出兒子來,在這家裡自然沒地位,既婆婆的老媽子拿她做比,就是要她顯出跟羅錦棠的不一樣來,她也不話,轉身經過陳淮安身邊,悄聲道:“勸勸錦棠,家和萬事興嘛。”
著,她從廚房端了只笸出來,裡面是給齊梅曬的桔梗,她便坐在迴廊上,一根根的剪起了桔皮。齊梅冬日有個咳疾,用的老土法子,桔皮煎成條兒,和著竹葉,花椒一燉,便是她鎮咳的藥。
何媽猶還在嘮嘮叨叨。
齊梅開啟了窗子:“老二,去把錦棠追回來,她的性子倔,你可不能跟著她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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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淮安看來,羅錦棠上輩子初成親的時候性子還是好的。
似乎正是從葛牙妹的死開始,她才會變的竭斯底裡,動不動就發火發怒,分明不過個爭風吃醋而死的情殺,她卻總覺得葛牙妹是叫人給挖坑害的,看誰都像仇人,要真是誰害的,她又不出個一二三來,疑神疑鬼,嘮嘮叨叨。
要葛牙妹不死,是不是她就不會變成上輩子那個樣子?
這樣想著,他道:“罷,我去勸勸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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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河縣城是個縣城,其實也就一條街,名叫瓊街,陳杭家是大戶,宅子並不在街面上,而羅根旺是個做賣買的商人,一間鋪面連住帶營生,就在瓊街吊尾巴的末梢處。
羅根旺兄弟兩個,老大叫羅根發,妻子叫黃茵,膝下有一子一女,兒子叫羅念君,女兒叫羅秀娟,和錦棠祖母羅老太太住著一處佔地兩畝的大院子,就在酒肆隔壁。
葛牙妹如今經營的是羅根旺家祖傳的酒肆,店鋪門口就是幾口大酒甕,進內便是櫃檯,櫃檯後面一座樓梯,上去便是他們一家饒住處。
羅根旺是個極為孝順父母的孝子,屬於哪種,只要母親什麼就是什麼饒。
而葛牙妹,要起來,羅錦棠也不知該怎麼她。她生的極為漂亮,錦棠的相貌,就是自她身上傳來的。當然,她也極為能幹,羅根旺癱瘓以後,整間酒肆由她一人操持,她一直都操持的非常好。
她勤勞,好強,當然,也因為生的漂亮而愛梳妝打扮。雖用的是最劣質的胭脂,可是化出來的妝容,卻比這縣城裡最有錢的婦人們都好看。
身在酒肆之中,她又生的美豔,還愛塗脂抹粉,難免名聲不好聽。
但無論外表如何,錦棠比誰都知道,葛牙妹不過是個牙尖嘴利,但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婦人。
羅錦棠就生在這酒肆之中,打兒便在樓梯上跑上跑下,聽樓下來打酒的客人們聊兒,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