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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孫乾幹一回得呈之後還不罷休,最後還當街捅死了葛牙妹。
葛牙妹這般溫柔勤勞的個婦人,在死後多少年中,都是渭河縣人唾棄的物件。
便錦棠,若非受不了流言扉語,也不可能跟著陳淮安離開渭河縣,離開自己的家。
錦棠是有殺饒心,但是殺豬刀卻叫人奪走了,而是另一隻強勁有力的手,把它捅到了孫乾乾的身上。
來人是陳淮安,他一把攬過錦棠,將她推到一邊,接過殺豬刀調個個兒,就捅進了孫乾乾的腹中,許是怕一回人死不透,連著捅了兩把,回頭見羅錦棠和葛牙妹兩個還愣在當場,低斥了一聲:“還不出去,要在這兒看熱鬧?”
他一手捂著孫乾乾的嘴,另一手白刀子帶著紅血,連番的捅著。
錦棠上了樓梯,拉開半扇子酒窖的門,便見羅念堂站在門外。這孩子也給嚇傻了,他結結巴巴道:“孫郎中來了,姐姐,咋辦?”
是那孫福海,他居然又回來了。
轉眼這人已經進了後院,正在四處張望著。見念堂站在酒窖門上,孫福海問道:“羅念堂,你姐姐呢?”
羅念堂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一看姐姐的神情便知道有大事發生,所以緩緩搖頭:“不在,走了。”
孫福海唇僵硬的抽了抽,又道:“那你孫叔叔了?”
羅念堂臉上豆大的汗珠,一顆顆的往外嘣著,仍是僵硬的搖頭:“不知道。”
孫福海嘴角又抽了抽,忽而手一轉,從懷裡掏出一角銀子來,彎著腰道:“你爹那糜墊子用的太久,不行了,去,到對面糧棧裡稱二斤糜子回來,我幫你爹換個糜墊子,快去。”
羅念堂也不敢接那錢,滿頭的大汗珠子,就那麼站著。
孫福海見羅念堂還堵在窖門上,便把銀子塞到了他手中,低聲道:“快去,愣著作甚?”
他這是要支開念堂,然後非得進酒窖了。
錦棠記得上輩子葛牙妹被孫乾幹糟蹋之後,下午念堂哭著來找她,她質問他去作甚了,為啥不一直在酒肆裡陪著娘,念堂就,孫福海使著他去買個糜墊子,他之所以當時不在,就是因為去買糜墊子了。
當時錦棠只恨孫乾幹一個,還沒想到他們父子這般齷齪,原來是前後腳兒的佔了葛牙妹的便宜。
瞧這孫福海的樣子,就是以為她已經回陳家了,自家兒子也已經得了手,想來趁個過水麵的,他們倆父子前後姦汙葛牙妹,最後卻葛牙妹為了省幾個診金而勾引他們。
而他們起意姦汙葛牙妹,也不是偶然為之。葛牙妹三個月開窖翻一回糧砂,今恰是她開酒窖,正是忙的時候,她一整都會在後院蒸煮酒糟,酒窖又是在地下,關上門,恰是個喊死也沒人聽見的地方。
所以這倆父子是早就想好要強/暴她孃的。
“孫伯父。”掰開錦棠的肩膀,從地窖的樓梯上探出身子,爬上樓的卻是陳淮安。
雖才殺了一個人,可他一慣會幹這種事兒的,身上乾乾淨淨,一絲血都沒沾著,面不紅手不抖,穩穩妥妥就從地窖裡鑽出去了。
他道:“乾幹剛剛才出門,要去陳家莊出個診,怎的,你沒有碰到?”
孫福海一幅撞了鬼的樣子望著陳淮安,看了半晌,忽而一笑:“按理不該的,你岳丈腿上的針都還未撥了,他怎會就那麼走掉?”
陳淮安笑道:“孫伯父真是昏了頭了,慢針,就是藥箱子他都揹走了,您怕還在做夢吧?”著,他一把拍上孫福海的肩膀,連推帶搡,就把個孫福海給推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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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把孫福海送出了門,陳淮安回頭見羅念堂跟個傻子一樣要來關門,厲眼瞪著他道:“好端端兒關的什麼門?去,給我坐到櫃檯後面,生意照做,酒照打,把你的笑臉擺出來,否則叫人看出端倪來,咱們大家都得完蛋。”
“至美,這屍體怎麼辦?”
至美是陳淮安的字,是後來為官之後,當朝皇帝替他取的。
羅錦棠上輩子,唯有怕的時候,無助的時候,有事要央求於陳淮安的時候,才會喚他一聲至美。
陳淮安上輩子沒能科舉致仕,整日吃酒吟詩比劍,年青時在渭河縣過的好不瀟灑。
後來到了京城,在生父的引見下見簾朝皇帝,皇帝曾,陳淮安此人,身高八尺,面容俊朗,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心性穩妥,可成大器之人。
再兼他心思通透,善於揣摩上意,合了皇帝的眼緣心思,才會以秀才之身,最後入閣拜相,做到文淵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