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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直裰,髮束竹簪,站在門上等錦棠。
倆人簡短的了幾句,劉娘子帶著錦棠把整個酒坊走了一圈,還特地給她看了,自己在野鴨湖畔替她蓋的三進三出的大院子。
依然傍水,蘆葦綠綠,錦棠在自己的酒坊畔,自己的土地上,有處三進三出的大院子了。
不得不,劉娘子將這間酒坊打理的非常好,錦棠只是起了個頭而已,築基壘業,全是劉娘子一個人乾的。
這世間的女子,正如康維楨所言,因為世俗禮儀千百年的教化,和架在她們身上的枷鎖,總是心甘情願的為了丈夫,為了兒子,為了這世間的男兒們而犧牲。
但徜若真正讓她們獨立,放開她們的束縛,給她們以助力,她們之中有許多人,將比男人更能於這塵世中,大放華彩。
是夜,依舊是劉娘子的手藝,擀的薄紙宣紙,切成韭葉寬的薄面,菹菜嗆的又酸又香,配著滷好的豬蹄,另還有一碟削好的黃瓜,一盤澆著香油的蔥豆腐。
吃罷了晚飯,出門便是一望無際的野鴨湖,溯上十里,才是錦堂香用酒的取水源,雖水質不及弱水河的冷冽,甘澈,但自有一股甘甜。
行走在野鴨湖畔,夕陽山『色』,波光鱗鱗,陳淮安離著錦棠一丈遠的距離,隨著她,卻絕不靠近她,一路就那麼遠遠兒的跟著。
錦棠今日又是爬坡又是上坎的,磨的腳生疼,好容易跟著劉娘子一起參觀完自己三進三出的大宅院,進了正房,將腳伸進木盆裡溫熱的水中,便仰面往床上一躺,閉上眼睛靜默著。
出來這一趟,錦棠心頭倒是暢快了許多。
雖還去了林欽的墓前,但這一日的功夫,她居然整整一,腦海中都沒有浮現過林欽的臉,也沒有想起過林欽那個人。
難道,真像葛牙妹的,林欽的魂魄附在她身上,直到陳淮安把他給安葬了,這鬼魂才走了?
腳邊忽而有流水的聲音,才略涼的腳盆子裡,水頓時熱了起來,接著,陳淮安兩隻手就伸進來了:“現在覺得心頭舒服點兒了嗎?”
錦棠自己用著力,於他掌心之中磨著自己的雙腳。
“我這一日,一刻也不曾想起過他。”蠻橫的,橫在羅錦棠腦子裡的林欽,今一,她都不曾想起過,甚至於,她的手似乎都沒有抖過。
陳淮安『揉』擺了腳,一隻只的腳趾頭拉起來,輕輕一啵,便是啪的一聲脆響。
錦棠躺在床上,好久不曾享受過這種伺候,伸直了腳便咯的一聲,兩上月來,竟是頭一回發笑。
陳淮安遂咯噔咯噔的,多替她拉扯了幾下,直到錦棠嫌疼,縮回自己的腳。陳淮安順勢也就躺到了床上。
錦棠蜷著雙膝,抵在陳淮安身上,側躺了許久,終於還是跟陳淮安實言:“我總是夢見他。”
“我知道。”陳淮安柔聲應道。
“只要不抱著阿荷,便醒著,我眼前也全是他,他來拉我的那隻手,他砰一聲爆開的腦袋。”錦棠又道:“我到今兒,一整日都沒有想到他,才知道自己怕是真病了。”
陳淮安深深點頭,見床頭掛著柄芭蕉扇,伸手摘了下來,在錦棠臂膀處輕輕搖著,搧著絲兒涼風。
“你拋下孩子,帶我來此,又是看他的墓地,又是看酒坊的,你是否覺得從今往後,我該搬到隆慶坊來住,也算是能永遠守著林欽?”
兜了一圈子,錦棠猜陳淮安也是如葛牙妹一般,以為她為了林欽而病了,得的相思病,他將林欽葬在離錦堂香不遠的地方,是準備成全她,讓她從此只陪著去聊林欽了。
“以已來度,徜若你當著我的面,在黃愛蓮,或者是陸香香面前那種話,我會一腳把你從城牆上踩下去,讓你也摔個稀巴爛。”
錦棠越越喪氣:“但我要阿荷,我得回京城一趟把阿荷接來,才能在此久居。”
陳淮安咧唇便是一笑。
都記得黃愛蓮和陸香香,就證明那個氣,愛吃醋,又喜歡鑽牛角尖的羅錦棠又回來了。
他若一直板著臉,倒還罷了,畢竟錦棠整整兩個月,時時叫林欽纏繞,也覺得林欽是嫌自己死的太冤,想要來討命,叫她整日不得安寧。
可偏偏,無論葛牙妹還是陳淮安,都以為她是愛著林欽,才不肯坦承心扉的。
她苦熬了兩個月,若非有個阿荷時時抱在懷裡,給她以勇氣,她是撐不過來的。
此時陳淮安還笑,錦棠就很生氣了。
一腳踩過去,她頓時破口就罵了起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