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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當年天真無知的少女,乾脆就順著她的燥脾氣,順著她的犟性過下去,他只要多忍一忍,不要叫她整日在外瘋,帶她離開這個家,躲開上輩子那些紛雜事擾,或者這輩子倆人能有個善終。
可誰知那個恨他的,懷疑他的,怨了他一輩子的她只過了半個時辰,就跟著回來了。這麼說,除了和離,也沒別的路可走。
一甩簾子,他轉身出了門。
錦棠知道的。他無論對生母還是養母上輩子都格外孝敬,可他的孝敬只掛在嘴上說說,兩個婆婆,無論那一個病了,皆是她跪在榻前侍疾,親嘗藥湯,待這個稍好一點,那個心裡不滿,待那個好一點,這個心裡又不痛快。
重活一世,她可不要再受那等閒氣。
出門不過片刻,陳淮安端著一碗粥,兩碟子小菜,並騰好的熱饃進來了。
“便要和離,也先吃了早飯好不好?”把飯放在桌子上,他又走了。
錦棠端起那碗粥,軟糯糯的糜谷粥,再配上嗆著蔥花茱萸的豆腐皮兒,和虛蓬蓬的攤雞蛋,自己做的,格外的好吃。
上輩子她臨死的時候,已經窮到連吃一碗粥都是奢侈的地步了。
往幽州走的時候,半途上盤纏沒了,她一路都是邊討吃,邊打聽路邊往前走的。
因為半塊髒饃而喪了命,確實夠憋屈的。這輩子別的不說,打死也要先吃飽了飯,就著兩樣清淡小菜,錦棠狠狠咬了一口熱饃,像要把兩輩子的餓都補上似的。
葛牙妹連著熬了許多天,借遍親朋,總共也才借到一百多兩銀子。
這點小錢遠遠還不上那筆雪球般越滾越大的鉅額債務。
所以,這已經是她的窮途末路了。
無計可施的,她拍著自己的胸脯,胭脂略濃的臉,猶還惑人的楚楚之姿:“孫大爺,孫郎中,您瞧瞧,我年紀也不算大,真正兒替人為奴為婢,至少還能做得三十年,要不您就帶我走,我到您家給您做長工婆子,為奴為婢端屎端尿,只求您放過這一家人和我們的生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