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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瘦的身上,使她顯得更為單薄。彎眉如畫,睫毛纖長,挺翹的小鼻子上泛著光,右掌支在臉頰上,使那裡的肌膚稍稍陷了下去,卻更具肉感。粉嘟嘟的嘴唇不薄也不厚,沒有抿起也沒有張開,卻無比誘人。
雖如此,這個姑娘卻在燈光下顯得無比恬靜,具有一種清冷、成熟氣質。美,卻不是世俗的美,而美得如同空谷幽蘭。
直到這時,蕭問才想到這姑娘在五六年的單相思中磨礪了心性,早已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丫頭,而是一個無論身體還是心智都無比成熟的女子。
也只有在面對他時,他才會害羞,才會臉紅,露出小女兒之態。
也不知是不是感覺到有人進了偏廳,段燕的睫毛顫了顫,馬上就要醒來。
未免嚇著段燕,蕭問乾脆以不大的聲音喊了一聲:“燕子。”
段燕立刻睜眼抬頭,一下子清醒過來,明顯有些不好意思:“蕭大哥。”
“還不去睡?”
“這就去,馬上抄完了。”段燕匆匆道,說著話已是提起了桌上的毛筆來,飛速寫劃。
“別急,我等你。”
“嗯。”段燕小聲應了一聲。
段燕明顯是專門為了等蕭問留了一兩行賬目沒抄完,醒來後提速之下也就是十餘息的功夫便徹底解決了。不過抄完之後她便臉上微熱,因為她可沒想到自己會睡著,現在這情形。蕭問肯定看出來她是為了等他才留在這的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段燕只得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先繞到了桌了的外側,然後才熄了那燈臺上的照明石。
不過屋裡卻並沒有就此暗下去,因為這時候蕭問已經抬起手來。掌上託著一團紫火。專門為兩人照明。
先讓段燕出了門,蕭問這才走了出來,隨手熄掉紫火,然後關門。
轉過身後。蕭問看向微弱月光下的段燕問道:“餓不餓?”
“不。”
按理說,現在天色甚晚,蕭問應該把上把段燕送回去才對,然而話到嘴邊就變了:“一起走走吧。”
“嗯。”段燕點頭應道。
麟京的城主府甚大,光園林都有好幾個。蕭問和段燕信步而行,很快便近入了較近的一個園中。
園林上的細小石徑上,兩人並肩而行,起初全都是沒話找話,而且偏偏找不到,便略顯尷尬。但是在月光下走得久了,慢慢的就越來越放鬆,有話就說,沒話就安安靜靜待著。越來越是默契。
想想這幾年段燕因為他吃的苦,蕭問心裡便頗為難受,覺得他現在應該在兩人的關係中更加主動一些,走著走著,蕭問便鼓起了勇氣道:“你能來真好。”
自打上次碰面後。段燕就已經感覺到了蕭問的變化,再也不覺得兩人間完全沒可能。可此時聽到蕭問親口說出“你能來真好”這樣的話,仍然覺得心頭一顫,臉上發熱。
好一會之後。段燕才輕輕應了一聲:“嗯。”
思念一個人八成是回憶不出那人的氣味的,更由於以前蕭問大多是躲在遠處偷窺段燕。所以蕭問最熟悉還是段燕的形貌、氣質。可現在,由於夜間無風,兩人走在羊腸小徑上又不得不靠得較近,他便可以聞到段燕身上的淡淡幽香。那是她洗頭髮用的某種普通香料的氣味,間中混雜著極淡的來自她身體上的幽香,令人迷醉。
蕭問很清楚,如今他還有很多事要做,天嵐妖界三足鼎立之事不成,他便八成不會閒下來。所以,他現在根本無法保證給段燕幸福安定的生活。但是,兩人終究已經彼此喜歡了很久,只不過一個從數年前就爆發了出來,而另一個是等到了最近才爆發罷了。如果幹脆一點,兩人完全可以直接結為夫妻。
蕭問到底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他無法在這種生活尚不安定的時候就許諾什麼,但是,他可以彌補給段燕一場遲來的戀愛。
所以,在說過了那句“你能來真好”之後,過了一會,蕭問又道:“自從上次分開後,我常常想你。”
那一刻,蕭問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擔,身心都輕鬆了很多,因為他終於說出了他一直想說的話。
而段燕,她則恰好相反,那一刻她的心臟都猛然縮緊,思維幾乎停止了轉動。好在她的雙腳還可以習慣性地向前邁著,不然的話恐怕又要被蕭問笑話。
我想你,然後是我也想你,這是段燕最憧憬的對答了。她從未想過,她還沒有來得及親口跟她的蕭大哥說一句“我想你”,蕭問就先向她說了“我常常想你”。
那一瞬間段燕很想哭,她真是的差一點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