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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處置。
當下只得咬牙揮袖而去,而三人一離開船,橋板就抽了,只聽著上面有人喊著:“欽差大人出行了。”
眼見才下船,船就開了,就和才出門,門“啪”關上一樣,三人臉上打了耳光一樣火辣辣,劉太監咬牙切齒:“不想裴子云這樣肆無忌憚,簡直是中山狼,得意就猖狂,我要參他一本!”
劉太監說著,恨的直咬牙,他雖是太監,但官至六品,外臣都很客氣,特別是奉旨出來,哪見過這樣不給面的人,一瞬間,甚至和忠勤伯的死產生的仇恨都一模一樣了。
“猖狂,肆無忌憚?”
“不,這不是,這是掀桌!”
紀銘見過無數的人,或奸猾,或清真,或迂迴,但都在規則下,從沒有見過這種神態——這是直白的輕蔑。
一瞬間,紀銘心中甚至產生了嫉妒羨慕,隨之就變成了深深恨意,幽幽望著漸漸遠去的船隻,半晌粗重喘了一口氣,說:“縣令,你是當地父母官,這件事,就與我一起聯名上折,把什麼猜想,都直接寫上去。”
見著縣令有著遲疑,紀銘見四下無人,冷笑:“不要怕,裴子云這樣肆無忌憚,這樣喪心病狂,實在就是掀桌了,這可是朝廷第一大忌諱。”
“以前朝代,還有著掛冠掛印直接不幹,可近代幾朝,只有朝廷革職的,哪有憤而不幹?”
“就算是不想呆了,也是以老病乞恩回鄉,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現在裴子云這樣猖狂,要是人人學習,朝廷還有幾分威嚴?”
紀銘本只是路客,這時心中悲切憤怒:“快,立刻準備筆墨紙硯,我要以十萬火急,向朝廷報急——連著忠勤伯的死去訊息。”
說著,臉上都是漲紅了起來,咬著牙:“我就不信,朝廷就拿裴子云沒有辦法了?”
趙太監也咬著牙說著:“紀大人說的是,我也要上密摺彈劾!”
“大人,筆墨紙硯到了。”
上官有令,公差辦事迅速,哪怕是碼頭上,只有片刻就送上,紀銘取筆就奮筆疾書。
皇宮
秋天蕭瑟,寒意漸漸重了。
秋時是一道坎,許多老人病人,冬天是最難熬,每年總有不少老人去世。
“咳咳”皇帝躺在床上,已有些日子沒有起身,原本好些時還能出去看看,現在身體漸漸枯槁。
“呼,呼”皇帝咳嗽後,只覺得胸口一陣的氣悶,難受,喘氣不過來,好久才緩過來些,感覺一陣發虛,似乎身體完全空了一樣,想都不敢細想,只得把心思放在戰事上:“可有最新的戰報傳來?”
服侍的紅衣太監連忙勸著:“陛下,現在你咳嗽嚴重,還是以保重龍體為重。”
皇帝又咳嗽幾聲,紅衣太監心中嘆了一聲,皇帝原來靜養休息,偶爾處理政事,自上一次陛下昏迷,現在處理政事越來越頻繁,就和油燈燃燒到最後時刻,反更明亮了起來一樣。
“去,拿來!”皇帝說著。
“是,陛下。”紅衣太監不敢抗拒,取了一疊摺子而來,第一封還罷了,第二封就是忠勤伯的死,以及裴子云的驕橫。
“好個賊子!”皇帝沉著臉看完摺子,良久咬著牙齒說,字字冰冷侵骨,臉色鐵青,處理公文時,雖事後更疲倦,只是當時精力恢復了不少,似乎在燃燒生命潛能?
“此子必有了變化,才會突這樣猖狂,查,必須查,還有原本的計劃,你負責處理,先緩緩,咳咳。”皇帝怒火發過,一種深深的疲憊湧了上來,心中一涼,暗暗想著,自己最近越來越容易疲憊了。
聽著皇帝的話,紅衣太監,說:“皇上請休息,奴婢來理事。”
“馮提點,隨我出去。”
馮提點聽了,跪安出去,到了寢殿外,秋風蕭瑟,樹上枯葉落下,天空上帶著一點黯淡的陰沉,投下大片陰影。
紅衣太監出去後,反不說話,只是沿著走廊踱步,良久,才問著:“你說裴子云,有沒有抵達地仙?”
馮提點聽了,連忙應道:“根據情報,裴子云連殺謝成東和地仙化身,怕就算沒有抵達地仙,也接近了。”
“是嗎?”
紅衣太監聽了,不由浮出了陰霾,似乎想通了一個關鍵,又問:“地仙的戰鬥力怎麼樣?能敵千兵麼?能預知禍福嗎?”
“根據歷代道錄司記載,不能敵。”
見著紅衣太監稍有喜色,馮提點可不敢背鍋,連忙又說:“可地仙能逃,非是絕地,不能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