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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車停在門口,聽著有滴滴答答聲音,公差覺得不妙,猛將簾拉開,只見紀單腦袋歪著,手捂著脖子,早已沒了聲息。
一股腥味撲鼻而來,滿車是血,讓人就要作嘔,公差見著情景,整個人都嚇到了,不敢置信,腿腳在顫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大聲喊:“不好了,不好了,紀捕頭被殺了,紀捕頭被殺了。”
隨著這喊聲,驛站裡一時間就湧出了十數人,個個是甲士,中間還有一個太監,以及一個道人。
這道人明顯是郡道正司的道官,隸屬道錄司和鴻臚寺,這道服與別的普通道人不同。
“你看看!”太監並不驚訝,說著。
道人掀開車簾探察,良久出來,拈出了一點血,對著太監低語了幾聲,這太監頓時就大笑:“裴子云,料你才高道玄,要是原本還殺你不得,現在你殺官中了反噬,你的道術還剩下幾分呢?”
“也不枉我用王爺的空白任狀,給了這死鬼一個正八品。”
聽著這話,眾人不禁驚愕張大了嘴,就聽太監又說:“洪校尉,麻煩你通令下去,紀單紀大人被賊人暗殺,請戒嚴,全城抓捕。”
“是,丁公公!”跟隨在一側的璐王校尉就是大聲應著,領著甲兵蜂擁而出。
公差站在牛車之前,一時間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這到底生什麼事情?”
裴子云一路奔逃,只覺胸中帶火辣辣,連忙轉到了附近一個小衚衕,一股腥味湧上喉,一下子就一口血吐了出來。
裴子云大口喘氣,只感覺反噬越來越嚴重,這樣反噬,難怪道人不入官場,甚至不能跟政權直接對抗。
這時是清晨,人流雖不多,路側已經有人零星擺著小吃擔子,賣著餛飩、水餃、油餅,油煙白霧繚繞,散出誘人香味。
“必須要尋著一個安全之所,想辦法汲取了對抗龍氣神通的寄託,否則僅憑龍氣反噬,自己就要虛弱幾天。”
“這些人恐怕早已算計到這裡,只等自己被龍氣所創,實力難以揮了就撲上來!”裴子云喃喃自語,掙扎向前,見一處院子,就靠在院子一側,傾著耳朵,靠著牆壁聽著。
裡面沒有著聲音,臉上才放鬆了一點,一躍而上,腥味又湧上了喉嚨,喉嚨火辣辣,似乎要吐出來。
連忙捂嘴,不讓一口血噴著出去,翻入院子。
院子很大,但此時沒有多少人,輕輕墊著腳步向著前面小樓而去,到了小樓,小樓靜悄悄,才一躍而上,攀到了三層到了房內。
樓頂還有著一個小閣樓,需要樓梯才能上去,裴子云一躍,手掛在閣樓下,攀了上去,閣樓上空空,很是陰暗。
裴子云到了閣樓上,躺著,才緩了緩,只覺得渾身疲倦,似乎睜不開了眼,胸口,腦袋都疼,體內陰神似有著一股黑氣想要侵蝕。
將著外套脫下墊在玉佩上,才躺在了衣服上,微微眯著眼睛,就立刻睡了過去。
天陰著,零零星星下著雪花,一處道觀中傳來聲音。
“師父,大錢朝無道,官吏魚肉鄉里,我們道人修得一身武功一身道法,為何不能反抗,連區區一個九品官都殺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
“我家親眷都盡被殺了,我連報復都不得,還請師父教我,還請師父教我。”一個道人,看上去不過三十,兩鬢卻已微白,跪在老道面前喊著。
“時也,命也,我道人雖有著神通,可神通不能干預現世,更無法跟龍氣對抗,我教不了你,不是不願,而是不能。”老道人仰天長嘆,眼帶著淚水。
“師兄,師兄,大師兄,你是要繼承掌門之位,你不能下山,下山了,誰來繼承掌門。”數個弟子抱著青年,大聲勸阻。
“父母,家庭都沒了,我連仇都報不得,我還有什麼臉面當大師兄,我還有什麼臉面留在山上。”大師兄看著攔著自己的師兄弟,眼角滑落淚水。
“讓他走吧,大師兄因果未盡,讓他去吧。”掌門說著,似抽盡了渾身力氣。
“師父,徒兒不孝,只能來世孝敬您老人家了。”道人跪在地上,大聲哭著,連連磕,滿額都是血:“你革我出門吧!”
場景變幻,天空烏雲密佈,雨水啪啪落在臉上,道人臉色慘白,掙扎著殺出去,後面一群衙差吶喊著殺過來!
“反噬,反噬,上天啊,我不服,我不服!”道人看了一眼後面的追殺,不甘就戮,負傷苦戰,殺了一批又一批,殺紅了眼、殺紅了身、更殺紅了一片空地,最後不支,跌下了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