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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說著將一個紙條遞上,道人掃了一眼四周,收入袖中。
避入楓林無人處,這裡地勢稍高,風帶水氣拂面而來,涼意浸骨,取符籙點開,靈光中,謝成東身影出現,道人上說著:“師兄,皇帝又一批削藩名單出來了,是武順伯和濟北侯。”
濟北侯府
府內湖側也種著幾株楓樹,隨寒霜落下,楓葉早已紅透,衛昂站在樹下,府中管家領著一個道人經過,衛昂抬起了,只看了一眼,沒有再看,低下了去,湖中映照出人影。
卻是瞎了一眼。
書房
濟北侯端坐,半閉了眼,沉吟不言聲,良久,才說:“傳那個道人進見。”
道人進來,因見濟北侯面色嚴肅,一怔又一揖:“參見侯爺!”
道人連忙在袖中取出了一個密摺,遞上前:“侯爺,陛下已決定削藩,您就在其中,這是京中傳出來的訊息,我家王爺命我將訊息傳給侯爺。”
“京中的天使已出,按照6路行程,想必一月後就要達至應州。”道人這樣說著:“仔細在折內,請看。”
“你請坐。”濟北侯接過:“上茶!”
這道人五十歲左右,似還沒有皺紋,聽著坐下去,接過丫鬟用條盤獻上的茶,隨手放在桌上。
濟北侯看完,端坐不變,一時間臉上帶著一些冷意,削藩之事還是來了,心中就有些絕望,又帶著一些決斷,冷笑一聲,取茶喝了一口,又細看著青花瓷杯,一時沒有說話,頓時就一片沉默。
道人向濟北侯看去,濟北侯似在思索,道人不敢打擾,只是等候,心中也暗自詫異。
“氣貴在迅雷不及掩耳。”
“按照道理來說,一旦聖旨已下,濟北侯必有潰散之散,為何現在卻看不出?難道濟北侯養氣這樣深?”
道人一見就覺得不愧是侯爺,果有些根基。
“璐王傳信,暗喻是不言而喻了,想要自己暗中呼應,看來璐王心思已經很明顯了。”濟北侯暗暗想著。
不過不宜說透,濟北侯想明白了,起身端容說著:“璐王深知我們之心,若璐王有詔,我自必應之。”
濟北侯擺出姿態以璐王馬是瞻了,一時間道人就笑了起來,也不敢自傲,向著濟北侯行禮:“侯爺之心,我自轉告璐王。”
“好,使者可還有事?”濟北侯問著。
“自是無事了。”道人應著,濟北侯又跟說了幾句話,出門時沈直跟上,遞上了銀票,將道人送了出去。
沈直轉回房間,見濟北侯已不在房間,一問,才知道去了湖岸,當下踅過走廊,抵達過去。
遠遠望去,只見石橋貫穿,水上走廊用漢白玉欄圍著,一排垂柳已葉子落盡,石桌竹椅上有著一些紅黃之葉,濟北侯正跟著衛昂說話,近了些,見衛昂神色嚴肅,在說著自己的建議,心裡暗歎:“要是三公子早了幾年醒悟多好?”
心裡感慨,腳步不停,沈直才靠近,突起了一陣風,樹上的楓葉隨風而起。
濟北侯伸手,一片葉子落在手中,一時間沒有說話,看向遠處。
風吹著湖面,波光淋漓,落葉掉在湖中,灑下了一些波瀾,湖中養錦鯉被楓葉吸引,以為是投食,冒了上來。
濟北侯沉默良久,把手放開,一片楓葉吹拂而去,落在湖中央,嘆了一聲:“起風了。”
聽著侯爺的話,沈直身子一顫,站在濟北侯身側,沿著目光看去,湖中綠水悠悠,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移時,沈直長嘆一聲:“王爺,我看璐王不臣之心顯著,天下不會太平了。”
濟北侯冷冷一笑:“璐王不臣之心早有,只是沒想到在京城敗給太子,看現在是準備武諫了。”
濟北侯這樣說著,臉上的神色看不清楚。
沈直看著濟北侯,心中浮現一個想法,侯爺並非不知,只不想揹負罵名罷了,當下一躬:“侯爺,我們雖透過道法提前知道,可欽差到這裡也不過一月時間,要是聖旨一下,剝了軍權,萬事就罷休了。”
“您是久在軍伍的人,大將校尉調遣是家常,一旦調職罷免,再大的威望情分都撐不過三年就樹倒猢猻散。”
“您要下決心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濟北侯一時間沒有說話,衛昂站在一側,同樣靜靜聽著沒有說話。
“沈先生!”良久,濟北侯望著碧湖,信步走著,問:“這裡只有我們,你說我們有勝算麼?”
沈直眯縫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