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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師聽侍衛訓斥,才領著挑夫轉身,就在這時,門開啟。
侍衛都是行禮,廚師和僕人連忙都跪下,只見良娣出門,廚師抬偷瞄了一眼良娣,見憂色濃郁,連忙低下。
待得良娣遠了,廚師和挑夫起身,挑著空擔回去,沿著石子路徑行著,四周鴉雀無聲,挑夫就笑著小聲跟著廚師說:“李爺,你說皇孫是不是風寒,風寒,怎還封了院子,要我們來送飯,不許隨便進出?該不會是皇孫染了天花?”
“我哪裡知道,走了,我捱了訓,你要是再煩我,我就讓你去將明天用的柴火全部劈好。”廚師這時反心事重重:“你該幹嘛幹嘛去,這也是你能打聽?”
說著,腳下已加快步子,沿一帶卵石小徑,也不循正道,徑穿了回去:“你先挑回去,我有點事要忙。”
“行!”挑夫應著,向著廚房回去。
殿內,太子正批閱文章,只聽太監喊:“良娣到。”
良娣似乎來的急,一路都沒有撐傘,待到殿下,身上已帶了點薄雪,侍女早已看見,略一行禮就趕去伺候。
殿中幾縷嫋嫋檀香,太子一怔,定了定神,透出一口氣,仰著臉片刻,讓良娣在自己身側坐了,溫語輕言:“太醫不是說只是偶感風寒,你擔心什麼呢?放寬心就是了。”
良娣聽了,說著:“殿下,我兒沒事,只是我娘卻受了驚,加上搬到這京城有點水土不服,病倒了,我想回家看看。”
良娣說說到情動,心裡一陣悲酸,淚已湧眶而出,哽咽著取一個摺子遞上,一個太監接過摺子,遞上。
太子翻著摺子,看了一會,不知道哪條觸動情腸,心一酸,眼圈也紅了,說:“良娣,你想要回去省親一日,我準了。”
“謝太子。”良娣說著,退了出去。
稍過一陣,良娣就出行,數輛牛車一同出門,有侍衛護衛,小半個時辰就趕到了成府,只見成府原是買的府邸,現在改建了,顯的更宏偉些,這時成家得了通知,成侍郎和夫人領著數十人出門而來,迎接良娣。
牛車遠遠有著兩人跟隨。
見著良娣入了府,兩人又行了五十米,一座酒肆高高矗立,兩人上階,跑堂已迎了出來,樓下坐著幾十個人,三五成群,熱鬧不堪。
兩人又上了去,拾級登樓,地板鋥明淨,一人取了五兩銀子一丟,說著:“菜隨意,上點好酒。”
夥計上完了菜,這時一箇中年男子推開門進來,穿著不貴不賤,腳下穿著千層布鞋,濃濃八字髭鬚。
兩人都站了起來,這中年男子問著:“情況怎麼樣?”
“太子府看的很嚴,養心院根本進不去,吃食都是挑食盒,還不許外人進出,不過府裡稱皇孫只是偶感風寒。”
“太醫也是這說法。”
中年男子聽了格格一笑,說:“偶感風寒是這樣的規矩?”
“成夫人也巧了,昨天還探望,今天就生病了,讓良娣省親,這正是欲蓋彌彰,你們盯緊點,有任何出來的牛車都跟上。”
說著中年男子下樓去,留下兩人在樓上用著飯菜。
成侍郎府·後門
半個時辰,一輛牛車而去。
數人守在遠處,遠遠見著有人出門就要追上,中年人伸出了手,壓住:“先不要急,不對。”
正要追上去的暗間都安靜下來,繼續守候,又半個時辰,牛車出去,遠遠看去,一個面紗女人在裡面。
看到這情況,中年男子冷笑:“終等到了,金蟬脫殼的計謀差點就要把我們騙過去了。”
“但是你看這附近的牛車,你看這車伕,普通人能有著侍衛偽裝?”
“大人,我們現在?”一人就問著。
“跟上。”中年男子令著,又跟一人密語幾句,這人連忙回去。
這時天冷極了,雪下過就凍,堆積在街上,太陽出來只化一會,凍成深凸凹不平的冰路,上面印滿腳印和蹄印,行起來難極。
中年男子艱難跋涉,遠遠看,果見去向是郊區的平花觀,裡面是痘神娘娘。
中年男子掃看了下,見一座石橋貫穿,平花觀平時沒有人去,孤零零立著,道觀緊閉,一片死寂,只有幾個侍衛守在門口。
道觀
痘神娘娘有人得了痘才去拜,平時都怕惹到病氣不敢去,所以道觀裡沒有人,院裡幾株老柏烏沉沉,裴子云進了大殿,燃了香插進爐裡,一頜,看了一眼外面的侍衛,卻對蒙著面紗的女子說著:“女史,到這步,算是功德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