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煒眸子一亮,應著:“只是公子已經說了,我沒有官身,這組織民工還需要一個名義。”
“這很容易。”裴子云一笑,轉身回去,入得知府大廳,就在案卷上取了一張紙,提筆寫著:“即任煒為民工理事,此令——裴子云”
交給任煒:“有這個就可以了,你去吧!”
說罷至坐了,片刻眾將雲集,親兵分兩列直延堂下,架子都搬了過來,天子劍和令牌都放在案後。
左右兩側是將軍校尉,靠案左側是有把交椅。
“真人升堂!”
雖真人這有點不倫不類,但這時諸將絲毫不怠慢,“啪啪”一齊行禮。
“諸位起立。”裴子云臉上毫無表情,說:“忠勤伯請坐!”
忠勤伯手一揖,坦然上前落座,餘下將軍校尉垂手肅立,裴子云就淡淡說著:“情報,濟北侯出兵了,帶兵五萬,沒有水分。”
“嗡!”在場的人都議論起來,片刻,裴子云手按了一下案,都靜了下去,說著:“諸位有什麼看法?”
一個副將薛平說:“濟北侯出兵,我們自是要大決戰,只要濟北侯來,我們就殺一個片甲不留。”
聽著這話,一個將軍冷笑:“真人,我們有四萬人,經過此戰損失了六千,雖俘虜了三千,但一時用不上,其實才三萬人,要是決戰,我們損失不小,勝算也不是很多。”
“真人,我卻認為速戰速決才是,我們都知道,州城其實只有兵一萬,別的四萬都是臨時徵的民壯,算起來不過二三個月,就算再訓練也是烏合之眾,當是決戰一舉殲滅濟北侯。”
“扯談,天下戰亂才平息十年,不少退伍老兵散在民間,雖招募了才二三個月,但是其中有不少悍卒,有二三個月足恢復編制了。”有人不服,立刻反駁的說著,頓時會議場內喧鬧。
“我方三萬,一半是朝廷精銳,一半是廂兵,濟北侯一萬,四萬新軍,決戰還是不決戰?”
裴子云看了看忠勤伯,只見忠勤伯臉色凝重,並沒有說話。
許久,裴子云掃了一眼場內,將軍校尉都靜下來看上去,顯是等待著決斷,裴子云緩了緩:“現在不是時候。”
“真人?我們不決戰?”一將問。
“對,我們不決戰。”裴子云看了一眼,起身拿起木棍指著地圖:“夫戰,勇氣也,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作戰其實很大程度是人心所向。”
“濟北侯起兵,一舉奪取州城,又連克兩郡,接著一舉把朝廷派遣的平遠伯擊破並且殺死,奪取五郡,士氣頓時上漲,故才有將士用命,文官觀望甚至協助。”
“但是這士氣並不踏實,是躁氣,宛是生鐵,看似是鐵其實很脆,必須屢次獲勝,多次打鍛,才能沉澱出底氣變成熟鐵,而我軍在啟北郡一戰,無疑是給它重重一棒,打斷了它的鍛鍊。”
說到這裡,眾將都有所領悟,忠勤伯目光一閃,知道這是實情,身子向後一靠,心裡卻翻起了滾:“裴子云這樣年輕,卻這樣沉靜老道,實是可怖。”
就聽著裴子云繼續說著:“不過生鐵也是鐵,特別是受了重重一擊,無形就有著哀兵之勢,而且我們勝利的訊息,還沒有發酵,現在我們與之決戰,不但是賭著武運,而且是完全沒有必要,我所不取。”
“因此,就必須依靠郡城,阻擋濟北侯大軍,這有三個好處。”
“第一就是使濟北侯的哀兵之氣冷卻。”
“第二就是利用地利(城牆)消磨濟北侯的兵力和士氣。”
“第三就是擴大我們勝利的事實,進行發酵,使人心離散。”
“我們失敗一次無所謂,人心不會動搖多少,但濟北侯根基淺薄,失敗了又無法挽回,遲遲不能扳回,那軍民官吏會怎麼樣看呢?”
“生鐵硬而脆,沒有韌性,就會分崩離析,到時一擊,就可一鼓而勝。”
“因此我軍現在就是三個任務,第一就是動員民工修繕城牆,並且加強防禦,第二就是把不安分因素全部去掉,就是俘虜和有些人員遷移出去,第三就是率精銳分兵,趁著餘下三郡被牽制無法動彈,一舉收復,使濟北侯失去依憑的土壤。”
薛平就起身問著:“那濟北侯如果分兵呢?”
“濟北侯如果再分兵,他的死期就到了。”裴子云淡淡的說著:“他總兵力才五萬,其中一萬或可合格,集中起來配合或還有些戰力,一旦分兵,弱點就徹底暴露起來,我舉一萬正兵就敢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