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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這一指證,自己就立刻陷入了當朝皇子之間的傾軋,禍深不可測,只是不肯,就是立刻死,只得應了。
見縣令應了,裴子云回過顏色,在地上揀起了烏紗帽:“這樣才對麼,來,戴上回去想想,怎麼樣寫指證摺子。”
“是!”縣令拿回了烏紗帽,略安心,退了下去。
裴子云就轉向了議事廳,這時雨漸漸停了,烏雲也隨風吹開了,夕陽如血,晚霞如火,又鮮血一樣欲滴,暮色沉沉。
議事廳內,一些黑衣衛和道人屍體列成了一排擺放。
屍體上泥土和血跡都沒有沖洗,一股強烈的血腥和惡臭味衝出,縣衙內有這樣的氣味,裴子云也不禁皺眉,只是忍了。
裴子云眯著眼看去,鮮紅的夕陽照在屍體上,更顯的壓抑和沉悶,不由仰天大笑:“一百黑衣衛,還配合著陰神道人,想置我於死地,更有地仙附體,真是好大威風。”
“我死了,就算得逞了,就算遺有蛛絲馬跡,也無人認真追究,可我沒有死,事情就不完全不一樣了。”
裴子云說到這裡,獰笑伸手指向著屍體、衣甲:“這些黑衣衛屍體就在這裡,按冊一查就清清楚楚,這就是鐵證,而道人也不是憑空出現,特別是陰神道人,更是一派骨幹,祈玄派斷扯不清。”
“這些人是無法無天,來日必要給個報應!”虞雲君後怕,不是裴子云警醒,恐怕松雲門都要覆滅。
“來日給個報應?我現在就要給著報應。”裴子云獰笑。
虞雲君聽了蹙眉:“這些人是可以查實,想必也是黑衣衛和祈玄門的人,證據上沒有問題,但是你想怎麼來辦理?”
“還能怎麼辦,秉公辦理就是,我已經命縣令指證祈玄門和璐王勾結。”裴子云冰冷冷的說著,劍眉微挑:“現在是圍剿濟北侯關鍵時,而璐王卻派人暗殺我,說他們沒有暗中配合,大家信不信?更別說還有這些證據。”
“指證璐王和濟北侯勾結!”這不是小事,可以說真指證了必震驚朝野,虞雲君想著,不安湧現在心,這時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喃喃:“祈玄門是十大洞天門派,根基深厚,而璐王是皇帝愛子,一下指證,是不是牽連太廣?牽一髮而動全身,單是天下都要不安,紛爭四起,到時麻煩就大了。”
“而且還有聖眷的問題,只怕皇帝更相信自己的兒子。”虞雲君驚疑,憂愁的說著:“或者說,他更願意相信自己兒子。”
她在“願意”二個字上加重了聲音。
裴子云眼神帶著陰霾,說:“你說的對,所以我才叫縣令在這節骨眼上跳出來當撞天鍾,把這張紙捅破,我倒要看看,朝廷是不是繼續裝聾裝啞。”
裴子云獰笑,要是真忠心耿耿,自是會為了大局嚥下苦果,等收拾了濟北侯再徐徐圖之。
許多人總在荊棘中忍耐,為大局忍一時之氣,不計得失,動心忍性,就算被人誤會,也打碎門牙和血吞,認為人主會明白會體諒。
但裴子云很清楚,這事自古罕見。
身在大局中都不提條件,過了大局誰還在意?
不殺功臣就已經是千古明君,就算折磨你也是為了你好——狡兔死,走狗烹,濟北侯難道真想反?
“現在要是忍了,事後我敢向璐王發難的話,恐怕皇帝就要為了大局殺我——到時就算是太子,也不會真正幫我!”裴子云對此清清楚楚,璐王是皇子,是親王,對朝廷來說,他就是大局。
只要璐王還沒有正式謀反,為了不父子兄弟相殘,只有讓功臣盡忠來安撫了。
那句話怎麼說?
“現在大局要求你犧牲,你既自認為是忠臣,請帶著笑受死吧,要是有半點怨恨,就不是忠臣。”
當然要是裴子云被打了耳光也一聲不吭,不給朝廷惹麻煩,太子還是會庇護的,要不太寒下面人的心了。
“可璐王和謝成東屢次襲擊,甚至對我的母親動手,已破了我的底線,真當我為了大局會無限忍耐?”
“我就要在這關鍵時掀桌,看朝廷怎麼辦?”
裴子云這樣想著,帶著掩飾不住的冷笑,見虞雲君擔憂,就從容一笑:“你別擔心,我知道你的顧忌,我剛才說了,是縣令上折說璐王和濟北侯有勾結,不是我,雖大家都清楚,但到底是個臺階。”
“單是縣令上折,朝廷最大的可能就是按著冷處理。”
“事後這縣令,上面會再尋個別的理由治罪——不過他從了賊要殺我,要對我母親下手,要對你和師門下手,這下場也不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