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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志緣只得在裝有綠籌的籌筒中掣一綠籌,看了,笑著:“行竹節通關三次,不通者自飲一杯過令。”
倒酒聲、啜吸聲、笑聲不絕於耳,不一時便酒酣耳熱,見著喝了差不多了,周志緣掃了一眼,突嘆著:“諸位兄臺,最近天下紛亂,聖上患病,太子監國,先有應州之亂,又有璐王造反,我們身讀書之人,怎能袖手旁觀,雖身處民間,但更應當為朝廷出力,為百姓著想,此時正是我們獻言獻策的時候。”
讀書人小宴,說的評的自然是天下大事,這本是應有之題,聽著這話,在場的人都紛紛應著:“周兄說的極是,我們身為讀書之人,怎能袖手旁觀。”
說到應州平亂,又有人說:“裴子云雖有薄功,可他是道人,要是正式封賞,位列諸侯,就是道人亂政。”
“對,沒錯,道人又不是朝廷官員,怎能幹政?”
書生都紛紛呼應,臉上憤怒,雖此人也曾是舉人,但去當了道人,就背叛了士林,實是可惡。
平時隱隱有些嫉妒的人更是大義凜然:“曾朝的道人長真子、元環子,難道沒有功勞,卻釀造了大禍端,導致內亂,還使曾景帝暴死。”
“可見此種道人,就算有小功,也必釀成大禍。”
周志緣看去,只見說話的人是與自己的齊名的舉人,朱自由,性情略偏激,這時大聲的說著,激起了場內的響應。
“我等束髮受教即讀聖賢之書,怪力亂神子所不語,大道所在,豈容外道猖獗?各位,現在璐王之亂,萬萬不能讓裴子云主掌軍事,難道我們堂堂大徐,找不到一個可用良臣?非要讓一個道人凌駕官員之上?這是朝廷的恥辱,我準備上諫朝廷,將禍亂朝政的道人明正典刑。”
有點老成的人聽到這裡,笑著:“朱兄,道人現在還未作下大惡,又聽聞得太子欣賞,要辦到怕是不容易。”
“就是因太子欣賞,所以才要剷除這禍端,要是太子登基,這種妖道豈不是成了氣候?”朱自由似是對裴子云極是憎惡,振臂呼著。
“難,難,璐王領兵直撲京城,裴子云在應州平亂打了勝仗,不說賞功,就是為了有備無患,免的無人可用,朝廷都得保用,明正典刑在此時不太可能。”又一個書生起身說著:“我覺得,還是先打落了此妖道的威風,再圖謀一舉殲滅,事情要一步步來。”
“這說的是,說的極是。”
又有人說:“忠勤伯是讀書人出身,熟讀兵書,本朝龍興時(開國)就已受皇上誓識,獻上不少計策,多經戰事,屢有功績,我看這次應州大勝,是裴子云奪了忠勤伯的功勞。”
“裴子云不過應州一個解元,又從未征戰,還不滿二十,如何能統戰全域性還能獲勝?”這人掃了一圈眾人,提出了自己疑惑,頓了頓,才說:“我曾經聽聞,裴子云曾為太子府客卿,想必太子監國,得了情分,一時矇蔽了太子,奪了忠勤伯的功勞。”
“極是,我等要給忠勤伯一個公正。”有人額上青筋都凸起,振臂呼著,似與裴子云不共戴天。
場內氣氛似乎達到了高潮,周志緣雖是起頭人,但聽著這些書生的話,就有著抽身想走的衝動。
“文人相輕,一止如此,不就是嫉妒裴子云的才能?”周志緣雖這樣想,卻還是凜然說著:“諸位說的是,我承師教,道門不過是小信小惠,卻不是修治天下生民生業的大道,所以聖人棄置不論。”
“要是給道人竊居朝堂,就算有一時之功,也必釀百世之禍,這事非是一人之得失,而是我們讀書人的道統之興衰。”
“我看忠勤伯能平應州,必也能平北亂,我等應該支援忠勤伯,萬不可再給道人沐冠而侯。”
“是啊,絕對不能讓道人亂了朝綱!”這些書生喝了酒,聽著這話,覺得字字說到心裡去了,頓時都大聲嚷嚷著。
有一人就說:“我有族兄朱成,現在在御史臺任職,可以上書!”
“我父有門生李志,現在在禮部任職,可以上書!”
“對,我還認識不少學子,我們可以聯名上書。”書生滿是歡喜,串聯起來,一人高喊:“我們眾正盈朝,必能撥亂反正——來,乾杯!”
大家一起舉杯,幹了,待得大醉,眾人都漸漸離去,只見李書生和周志緣在最後,李書生似笑非笑說著:“周兄最近神色不一樣,看來是有了機遇。”
“李兄還真是聰慧,不過這次你卻是想差了。”周志緣擺了擺手:“李兄,我送你一程?”
“免了,我自己回去!”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