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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北侯臉色一沉,心裡就有些不快,見此,沈直抬高著聲音問。
道人面色不改:“誠意自然是慢慢來,我們先辦事,相互取得信任——侯爺要殺裴子云,我們可以代勞。”
“此子多次與我門作對,讓門中損失很大,更壞了侯府大事,我想,殺掉此子,想必大家都不反對吧?”
“這個自然,可以支援道長,侯爺有密碟衛,都是精兵,可派一些給你調遣,只是你能清晰抓到他的足跡?”沈直聽著問。
“這就不勞你關心了,有人幫我辦了。”道人笑的意味深長。
“說正事吧!”濟北侯說:“平倭策你看了沒有?怎麼對策呢?”
道人也收斂了表情:“看了,對倭寇本門有些認識,論起源,這是扶桑國內的事,扶桑國內,號大將軍,受前朝扶桑國王印的幕府,失了氣數,諸侯混戰,不少失敗者無處可去,故乘船掠奪神州。”
“以後五十年,扶桑就有了新幕府,本來倭寇會少些,但已經嚐了甜頭的倭寇自不肯罷休,最關鍵的還是前朝關閉海貿,凡將牛、馬、軍需、鐵貨、銅錢、緞匹、綢絹、絲棉出外境貨賣及下海者杖一百。”
“先是走私,不成,就是強奪,此就是倭寇。”
“平倭策內,有一句話是關鍵,市通則寇轉而為商,市禁則商轉而為寇,實是抓住了要點。”
沈直見濟北侯臉色越來越青,說著:“道人不是專程來贊敵人吧?”
道人就點:“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平倭策說的又狠又準,這點沒有半點僥倖可言。”
“但有策論,還得有執行,我們或可以趁機取利。”
“願聞其詳。”濟北侯才說著。
“平倭策對我們是壞事,但是一轉念就是好事。”道人侃侃而言:“扶桑對中土需求很大,先是絲綿。”
“平倭策內說,絲綿開市,海患乃平,實是抓住了要害,但正因為這樣,難道我們就不能趁著開港開市,大賺一筆?”
“您是濟北侯,有錢有人有船,你願意入市,難道不是獲利最多?”
沈直和濟北侯“啊”一聲,頓時瞠目結舌,似乎開啟了大門。
“絲綿最多,其次鍋、瓷、漆、藥材,扶桑多產銀,我們要是能在貿易裡佔大頭,怕數十萬銀可期。”
“侯爺有此銀子,何事難辦?”
“而且,總督要是一下開港開市很多,我們既可賺取巨利,又可製造事端,屯貨屯市,又派人騷擾,甚至可對米價下手。”
“自有那些所謂清正之輩,跳出來和總督大擂臺,呵斥一切都是開海之罪。”
“侯爺,氣數關鍵就在幾年,只要倭寇還在,沿海未平,朝廷就顧不得徵誅於您,皇上身體不好,只要駕崩,太子又是一朝了。”
“到那時,進可,退也可。”
濟北侯聽了,似含著一枚橄欖品嚼,良久嘆息一聲:“天下英才何其多也,給你一說,壞事就變成了好事。”
沈直剛才被說了“不專而濫”,這時聽著一聲不出,只目光幽幽聽著,這時咳了一聲,臉色緩和,笑著:“道長說的是,既大勢不可抗,無論是天時還是這平倭策,那就轉害為利。”
“侯爺,此策甚好,可以照行。”
“哦?”濟北侯一怔,踱步斟酌:“道長,這事體越大,我要考慮下,你先回去吧!”
“沈直,你送送道長。”
“是!”
送這道人離去,沈直回到書房,沉默許久,上前說:“侯爺,聖獄門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濟北侯冷冷一笑:“他們有野心,我卻不管,只要能助我,這些道人就有幫助,我就能容了。”
“可是……”沈直還要說話,濟北侯一揮手攔住,說:“這些都不必說了,為了根基,這些都是必要。”
“唉!”沈直只得一聲長嘆,沒有再說,卻把話一轉:“這道人提醒了我,我卻有著想法。”
“哦,你說說。”濟北侯就眼睛一亮。
“還是這話,既大勢不可抗,無論是天時還是這平倭策,那就轉害為利,剛才我沒有說完——怎麼樣轉害為利?”
“朝廷要削兵權,那我們是不是自動配合朝廷大政,明處響應朝廷號召,把軍隊解甲歸田,實際把忠心於侯爺的精兵化整為零,變成海商呢?”
“這樣既賺了錢,又保了根本,要是有天時,就可進取,要是沒有天時,也可富貴傳承。”
“還可以在朝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