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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喝酒就是。”
這道人就在裴子云面前坐下,舉箸拈了一粒花生米,焦香崩脆,又直接飲了一杯,顯極是爽快。
裴子云一笑,也自斟了一杯飲了,見道人身側的小道童,這小道童梳著簪,顯得秀氣,臉上凍得紅撲撲,面無表情,一種熟悉感就是傳來,讓裴子云皺眉。
“此女童是誰,有些眼熟,而且看她表情,似乎對我不善啊!”裴子云心裡驚疑,遲疑了一會,裴子云笑了起來:“道長,你怕是來騙酒菜吃喝吧,不過這算不上什麼,我心情有些不好,道長你要喝酒,自是請便,這風天雪地,我們兩人正好作伴飲酒,說些話。”
“夥計,上碗筷,多添幾個菜,給這兩位置備。”裴子云轉對著夥計喊著。
“好,客官稍等,馬上就來!”夥計應著,稍晚就取著碗筷酒杯上來,小道童也是坐了上去,取碗筷夾著菜吃著,似有些飢餓。
這道人取過酒壺,給自己斟上一杯熱酒,仰頭飲下,說:“酒不錯,你剛才給了母女一些銀子?果是心善。”
“新年將至,還住在客棧的就都是淪落人,我手上有,何吝嗇一點善財呢?”裴子云幾杯酒下肚,見道人若有所思,遂笑:“這就是人心一點慼慼感罷了,心善談不上,或者說,人裕多近善,人貧多生惡,人都是有善惡,哪能非黑就白。”
“人裕多近善,人貧多生惡,人都是有善惡,哪能非黑就白。”道人點,嘆著:“說的精闢。”
“這天下多亂,人競相食,自談不上善根了,我道人也深受影響。”
“現在天下終安穩七年,善種自太平而生,公子,你說這天下太平,能持久多少時間呢?”
裴子云“咕”一口飲了一杯,吃了些菜,看著飄落的雪,笑著:“道人,你好奇我的看法作甚,要我說的話,這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千年以來,來來往往。”
“哈哈!”這道人就笑了一聲:“公子說笑了,這天下大勢的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只是對你我個人來說,生在太平,還是亂世,有天涯之別。”
“我大徐朝自前朝崩壞,收拾江山,今年已是第七個年頭,朝廷安穩,真是天下之幸,百姓之福。”
裴子云聽著這道人的話,笑了一聲:“這天下還遠不到安穩時。”
頓了頓,又說:“為人者,三年就可穩固,故古人云,三年不改父道。”
“為王業者,三十年才可稱穩固,大徐開朝不過七年,至少還得有二十年太平,這天下才算真正穩固了。”
這道人聽了,笑著:“公子的確看的透徹,當今聖上身體有些不穩,急於掃清天下龍蛇,為太子鋪路,這就有著禍端埋伏,這天下氣數就有著變數,公子對此,又如何看呢?”
裴子云一凜,“國”的嚥了酒,哈著酒氣笑眯眯:“道人說笑了,我大徐初立,今上四十五登基,到現在七年,正是春秋正盛,望皇上保養身體,執政二十年而無憂,自天下享有太平。”
“公子說的不錯,是這道理,只是公子前面還說天下未定,現在又說盼皇上御宇二十年,是在說,沒有這二十年太平,就有禍患深種?”
“如果這樣的話,公子和貧道意見一致,這天下氣數還在變化,我觀公子這大才,看的透徹,將來必能風雲濟會。”
裴子云冷哼一聲:“我觀道長你更明白,道長是想弄潮,還是起風?”
這道人聽著裴子云的話,喝著酒笑而不語,然後起身:“酒差不多了,看,人家母女謝你來了。”
話說母女過來,母親抬起看了裴子云一眼,就千恩萬謝。
“我男人上州趕考,還是不中,無臉回鄉,我娘兩個聽了訊息,趕著來,結果在這客棧找到了。”
“已經病了一身,我伺候著,還不能挽回,只見了最後一面。”
“身上帶著銀子都花完了,不想遇到公子送過來十兩銀子。”
說著,哭了起來,裴子云安慰了幾下,得知她家裡還有一個兒子,還有數畝地,估計著銀子足使她們回去了,也就說著:“不管怎麼樣,買口棺材送回去,也算落葉歸根了。”
老闆這時就上來勸著她們離開。
裴子云是大客戶,出手闊綽,老闆又燒了一大桶的熱水送到房,裴子云入了桶泡著,然後老闆還不時添水。
“真是麻煩老闆了。”
“哪有的事,比不上公子善心。”
裴子云出了點神,問:“你們這一路,民情怎麼樣?”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