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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涵將眼神紅花上收回,手中杯盞還舉著,似此時才現院裡進了人。
季侍郎慢悠悠放下茶杯,和顏悅色看著裴子云:“哦,你就是持著我兄長信件之人吧?既是我兄長推薦而來,就是自己人,不必多禮。”
裴子云說著:“多謝大人”
說完就自袖中掏出東西雙手奉上:“公文在此,請大人過目。”
季侍郎有些隨意伸出手看了起來,說:“原來是松雲道請封之事,此事不算大也不算小,我兄長薦你來,自是看中你與……咦,怎只有你一人,正差何在?”
季侍郎翻著公文一怔問,公文來往當然有公差,雖說舉人也是半個自己人,到底不合規矩,而且上面寫明瞭有正差。
裴子云神色微黯,露出一絲苦笑:“大人,實不相瞞,我們一行四人,沒想到途中遭遇了一夥喪心病狂歹人,公然襲擊朝廷命官,正差廖閣大人與兩個廂兵都不幸被害,只有學生僥倖逃脫,想必不日就有州府將此事公文上呈上來。
裴子說著,就是暗暗嘆息,不想一次洩密,這至京城的遊歷之旅,變成殺戮之旅。
季侍郎面露訝色,將著杯子放下:“竟有此事?”
裴子云就嘆了一聲:“千真萬確。”
季侍郎就臉色一沉,拍著桌子大怒:“這些賊人,居敢襲官。”
“裴子云,裴子云……”季本涵輕聲唸了幾遍,突想起一事,“你可就是那位寫《將進酒》的裴子云,裴解元?”
裴子云聽著這話,拱手:“正是學生。”
一聽這話,季侍郎神色改變,笑著說:“原來你就是裴子云,我剛才見你,就覺著就你為俊朗非凡,果聞名不如一見。”
季侍郎打量著裴子云,很是讚賞,裴子云原本瘦弱,現在卻英俊、器宇,的確不是凡品。
這侍郎帶了點熱情,裴子云也作了揖:“大人抬舉,學生愧不敢當。”
季侍郎抬手拍了拍桌上公文:“既你先到了我這裡,這公文乾脆由吾代汝交給禮部,必比你級級遞上去快,你看怎麼樣?”
裴子云面露喜色:“這是大人抬舉,多謝大人。”
季本涵又說著:“這公函我看了,沒有問題,只是你須明白,即便有總督推薦,但能不能冊封真君,還是要看聖上的意思。這個嘛……”
看著季侍郎的神情,裴子云就是怔了一下,有些遲疑,問:“還請大人指點。”
季侍郎一笑,取著杯子,喝了一口說:“長公主與當今聖上為一母同胞姐弟,陛下一向敬她如母,只是長公主貴為金枝玉葉,想請得她一開金口,可並非易事。”
季侍郎將“金”字咬得極重,說到這個裴子云豈還不懂,上前施禮:“多謝大人,學生受教了,還盼大人來日能為之引薦。”
季侍郎笑著:“這自然。”
見到季侍郎這說法,裴子云退了出去。
出了門,賣糖葫蘆的小販帶路,向一處客棧而去。
一路上人來人往,運貨販夫走卒,挑著擔子,駕著牛車,趕著毛驢,慢悠悠或風風火火行至某扇門前,吆喝一聲,就有小廝應聲而出,取著貨物。
很快在街上尋著一個客棧,賣糖葫蘆的小販就說著:“這是申家老店,向來乾淨,舒服。”
這價格有點貴,只是裴子云也不在意,入得房間,又向著賣糖葫蘆的小販細細問了些事,才明白。
京官不易,當官不能和百姓一樣混居,至少得有些排場,租金因此很貴,全年需白銀2o兩起步,有的要8o兩,基本上佔京官薪俸之半。
說貪汙也得手上有權,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那是在地方上有權,大部分京官沒有這個權,有些孝敬,但據賣糖葫蘆的小販說,有的官到五品,為了維持體面,不得不置辦了整整七大箱官服,但戴的冠珠卻是假貨。
取了錢打了賞,讓這人退下去,裴子云就沉思,看來進一步辦事,無論這侍郎還是長公主都是置禮。
這很奇妙,一開始銀子是辦不了,因這是資格問題,無論多少銀子都不行,但現在體制門檻過了,到這步就是銀子的問題了。
怎麼樣才能獲得大筆金錢,取著身上所帶九百銀票,就有些沉默。
裴子云從不覺得錢不足使,不賭不嫖不追求沒有意義的排場,這九百兩銀子可使自己奢侈幾年。
可現在自己必須獲取大筆錢財。
經商?不行,自己只有幾百本錢,想謀得數千上萬根本不能,就算有,短時間取得,恐怕也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