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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誹著對方的性格,有些不客氣問著:“不知晴明公是否對我有些意見?”
“明明是山田君對我有些意見啊。”安倍晴明倒了一杯茶奉上,微笑:“不然,你也不會拒絕引路,選擇硬闖進來。”
裴子云搖搖首,聞著茶的清香:“我只是對晴明公請我做客有些不明白,覺得晴明公或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本事,既是這樣,還不如直接了當。”
“哦?難道不是我聽說了您的事,心中好奇,請您來做客嗎?”安倍晴明露出狡黠的神情。
“還是說,您信了外面某些人說法,覺得我是白狐之子,心狠手辣,哪怕是請上門來的客人,也會無禮對待?”
換成別人,被主人這樣質問,大概都會感到愧疚吧,裴子云只一挑眉,似笑非笑回了一句:“您不會嗎?”
“原來山田君是這樣想的嗎?”安倍晴明也回了一個神秘笑容,卻說著:“茶溫適宜了,您請喝茶,這還是唐國運來的茶,我好不容易,問大納言大人處拿來。”
裴子云聽了,品了品,覺得沒有啥稀罕,不過這也正常,日本沒有茶,唐德宗時才傳入,後來雖開設了皇家茶園,但品質低劣,大家都不愛喝,只得向大陸進口,直到宋以後才改良了品種。
日本茶在這時代,不好喝,這是常識。
不過趁著這個,兩人不約而同岔開了話題,聊起了平安京最近的雅事。
聽著安倍晴明用著戲謔的口吻,評說一些貴族,裴子云也跟著說了幾句。
“晴明公的占卜之術,應該很厲害吧?”對方講到占卜的事時,裴子云問。
“自娛而已。”安倍晴明笑了笑。
“那您請我過來,可是因……算出了什麼?”裴子云手裡拿杯,目光漫不經心看著花紋,慢慢問著。
安倍晴明一笑,正座,坦然說著:“山田君,我請你過來,是因山田君是一位了不起的武士,我的確有些事,想麻煩你。”
“是跟妖怪有關?”裴子云慢慢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
“山田君果然聰明。”安倍晴明笑意盈盈用扇柄敲了下手心,那雙狹長的狐狸眼裡閃爍著光:“的確與妖怪有關。”
安倍晴明看了一眼庭院,雖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卻帶著一絲安撫。
裴子云知道,在這宅院裡,有著很多弱小的妖怪跟式神,帶路的少年,應就是式神中的一個。
安倍晴明這時收回目光,看出裴子云並不是一個喜歡兜圈子的人,沒有再扯別的話題,開門見山:“不知山田君,對妖怪是什麼看法?”
“妖怪?”裴子云漫不經心的說:“雖有點偏激,但大部分妖怪,都是可殺之輩。”
這句話一落下,明顯能感覺周圍氣氛一滯。
安倍晴明沒有露出惱怒,而繼續問:“哦?山田君竟然這樣看待妖怪嗎?可妖怪修成人形不易,直接殺死,未免可惜了。”
“其實我倒是沒有太過歧視妖怪,只是大部分妖怪,手上都有大把的血腥,害人食人不少。”裴子云認真的說著,掃看下四周,神色似笑非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許多人認為偏激了,但人和人都相互衝突,何況人與妖?”
“妖怪食人,或和人食豬牛一樣,認為是正常,但反過來,身而為人,殺掉妖怪又有什麼可惜呢?”
許多人喜歡妖怪,可惜那是萌化的妖怪,真實的妖怪,幾乎沒有不食人。
安倍晴明重重點了點首,繼續問:“山田君的心意,我的確瞭解了——那不害人,不食人的妖怪呢?”
裴子云淡淡說:“那就不殺。”
安倍晴明得到了答案,笑容真切了幾分,眯起狹長的眼睛,連連點首:“山田君真是仁義之人,了不起的武士。”
“不過,你這次平安京之行,卻大有禍端,實在可惜。”
“但也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如果你留下來,不再外出,就可安穩度過,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在此做客,與我品茶飲酒?”
安倍晴明示意裴子云看這宅子:“你看,我這裡甚大,環境清幽,正好與你商討下陰陽術——我新著了一本《佔事略決》,還請山田君指點下。”
佔事略決,這四個字一出,立刻庭院中陷入了沉默,不遠的少年露出驚色,這可是安倍晴明畢生陰陽術修習的心得,連著安倍昌浩都沒有傳下,怎麼能給外人翻閱?
少年就要開口,卻被安倍晴明一個側掃的眼神,立刻後退一步,不敢開口了。
裴子云掃了一眼,卻十分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