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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著無盡血光的一刀輕鬆斬開。隨後那一道淡淡的人影徹底消散不見。
長刀亦是咣啷一聲,掉落在地。
破開的大陣中,火雲宗宗主滿臉鐵青,卻是一臉無奈:“五祭化血大法,天魔化血神刀,水母天宮中居然有這等狠人。也罷,便由得他們多活幾日吧。”
此番陣破,幾人便要重新再花費數十日來布這大陣,然後重新攻打那定海碑了。
謝飛燕只覺內心深處一團柔軟之地似乎被狠狠觸碰了一下,自收徐崢入宮、重用徐崢,又因為修為無法再進而疏遠徐毅的一系列情景在腦中飛快閃過。
一向自信淡定的粉衣女子憂鬱地皺了皺眉毛,嘆道:“我欠他甚多。”
光芒閃過,謝飛燕又回到了無極殿中。
眾人齊齊圍了上來,徐毅急道:“敢問宮主,我哥怎麼樣了?”
謝飛燕沉默了半晌,淡淡地道:“你去領三萬靈石,兩千黃芽米,然後加緊修煉吧。其餘人等,立刻回去做準備,明天一早突圍。媚娘,你隨我來。”
徐毅立刻明白了,渾身劇震,嘴角便有鮮血流了出來。媚娘則是渾身一愣,大滴的淚珠便流了下來。
婉霞嘆了口氣,揮手將徐毅擊昏,帶了出去。她擔心徐毅傷心過度,傷到身體。
謝飛燕與媚娘一前一後,向徐崢的住處行去。
快到之時,謝飛燕忽然問道:“媚娘,你怨我嗎?”
媚娘擦了一把眼淚,道:“屬下不敢。”
謝飛燕沉默了下,道:“不敢,並不是不怨。”
媚娘抽了抽鼻子,回道:“宮主當日救屬下一命,是以屬下早已發誓,將這條命都交給宮主處置。因此無論宮主讓屬下做什麼,屬下都不會有怨言。”
謝飛燕便即無語。
進了徐崢小院,一切一如往昔。
謝飛燕立在門口,道:“你進去看看吧,或許他會有什麼東西留給你。”
媚娘擦了擦眼淚,推開屋門,走了進去。
擺設簡單的房中,一張紙片靜靜地躺在桌子上。
媚娘將那紙片拿了起來,便看到了一行字:“人可以像狗一樣恥辱的活著,也可以如煙花一樣燦爛地死去。我不願像狗那樣活著,我選擇,燦爛地死去。”
淚水,再次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一滴滴落在紙片上。新寫不久的字,立刻被淚水所沾溼,變得模糊。
一個時辰後,媚娘自房間中走了出來,神情已經恢復了正常,只不過,謝飛燕從她眼眸中,分明看不到一絲生意。
哀莫大於心死。
於是原本準備說出去的話,又被謝飛燕吞了回去。
她原本是想告訴媚娘,徐崢施展的五祭化血大法,乃是以身體、靈力、神識、靈魂乃是命數,一齊化為血靈,浸入那柄天魔化血神刀當中,這才施展出那驚天一擊來。自此以後,世間再無徐崢此人。便是先前與徐崢有過牽連之人,亦會漸漸淡忘他的存在。
因為,他的命數,都已經徹底化為血靈了。
倘若還有什麼比失去更可怕的話,那便是遺忘了。
數日後,有訊息傳至臨海城,水母天宮宮主攜五名金丹期修士及多名築基期修士,棄了七階三品法寶定海碑,同時向四周突圍。
金刀宗及火雲宗九大元嬰修士接連出手,卻也只留下了一半人,其餘人等全部從無定河中逃走。
水母天宮宮主便易形混在這逃走的人群當中。
自此,持續十數年的水母天宮與火雲宗的對峙暫時告一段落。
只不過,那定海碑仍然矗立在無定河中,承受著九大元嬰修士接連不休的攻擊。
聽到這個訊息以後,葉長生有些沉默了。徐崢的死可以說和他不無關係,然而,他也有必須出手的理由。
那件事中,媚娘是為了水母天宮,葉長生是為了活的自由,遵從本心,徐崢卻是為了救人。
每個人都沒錯,可是結果卻如此的不盡如人意。
葉長生搖搖頭,不去再想這事,繼續對付手中的精鐵。有了九轉御火術以後,他自覺控火的手法大進,或許只需要兩個月便能完成飛天玄龜舟所有部件的煉製。
一個月後,葉長生已經完成了大部分部件的煉製。隨著一個個部件的煉製完成,葉長生對這飛天玄龜舟的理解也越來越深刻,同時他對創出飛天玄龜舟的人也越來越佩服。這飛天玄龜舟的組合理念和葉長生前世的諸多機械裝置有共通之妙,已經脫出了這個世界煉製普通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