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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不及一個飛躍起身,與半空中的人擋了一刀,刀與劍相撞,發出一聲刺耳的“哐當”聲,紅衣人面帶紅色面罩,四目相接間,他頓覺這眼睛似曾相識。
他反應過來,迅速收劍向紅衣人刺去…
紅衣人正在落地,應接不暇時,突然被人從身後一掌擊中後背,力道之猛,他猛然墜落在地。
轉身不可置信地側身看著蕭琰,蕭琰握緊手中長劍朝他心口刺去,他撿起地上彎刀來擋,但蕭琰忽然轉動劍頭,刺穿他的另一隻肩膀。
蕭琰衝他眨眼,面目兇狠咬牙,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甚為憤怒,口型無聲道:“走!”
地上的紅衣人忽然翻轉起身,躍起攀附在樹上,低吼一聲道:“撤!”
瞬時,紅衣人個個足尖點地,臨空而起,就近攀越上樹,一跳一棵樹,樹影晃動,在樹林間不斷翻越,不過片刻,竟都不見人影。
而死在地上的紅衣人面上都自焚起來,被燒得難以辨認,無一例外。
蘇澈心底不禁可笑,地上躺的大多是大魏的精兵,紅衣人不過二十餘人…
蘇彰驚魂未定,喘著粗氣大聲罵道:“一群廢物!這些匪賊不過千人,看看你們!還剩多少?朕養你們何用!?”
蘇澈不敢爭辯,心道這等武功的紅衣人出自玄影閣無疑,以一敵十也不為過,守城的精兵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要是他們不撤,死戰到底,只怕他們都難以保命。
蕭琰背上亦中了一刀,此時血流不止,正好提刀背面蘇彰防備來襲,蘇彰見他受了傷,思及剛才蕭琰那般不顧死活的護他身旁,心底有些軟和,他深吸一口氣道:“燕王疏忽,讓朕差點死在匪賊手中,待朕回宮再行治罪!蕭護衛忠心護朕,當嘉獎。整頓兵馬,先行回宮,再做計策!”
剛才他捨命救蘇彰,不慎被砍傷,雖是存心為之,但他的父皇竟視若無睹,著實讓他心寒。
蘇澈心底冷笑,剛才明明是你思慮不周,現在中了埋伏,竟怪罪我…又想到上陽宮的秘密,要不是你編織了一個彌天大謊,騙我為你賣命,當你的利箭,當你的箭靶…剛才必定會拼死相救。
蘇澈心中雖有不服,但也不敢出口頂撞,他跪地叩頭道:“兒臣救駕來遲,自當領罰!”
他肩頭鮮血直流,蘇彰淡了一眼道:“人人稱你為戰神,說你刀劍不入,戰無不勝,朕也以為你領兵多年,必定有所長進,沒想到你如此不堪一擊,不過是個不折不扣的蠢物!真教朕失望!”
蕭琰見蘇彰如此責怪蘇澈,天色又逐漸暗下來,恐再生變,於是開口道:“皇上,今日這些紅衣人武功上佳,卑職也是拼著性命才能撿回性命。想必他們不是普通匪賊,使用的彎刀是蒙古人擅用的,說不定他們是出自西域不為人知的隱門。
燕王殿下為救皇上也受了傷,盡了心力。一萬精兵折損過半,可見這些人實在難以應對。當儘早撤離,還請皇上定奪。”
蘇彰當然看見紅衣人有多厲害,可他只要見到蘇澈,就會想起上陽宮,心底就惱恨不止…
就算蘇澈做得再好,他也不會放在眼裡。而他更知道蘇澈表面恭順,其實最為狡詐,讓他更為惱火。
他面色極為難看,一身狼狽,開口道:“回宮!等回宮朕再治你的罪!”
剩下的四千精兵個個都負了傷,對剛才那一戰尤為驚心,他們從未遇見過這等詭異的敵手…
好似嗜血的閻王,如鬼煞幽靈般取人首級,俱都暗自驚魂未定,好在他們保住了性命。
蘇澈細細檢視這些自焚燬容的人,發現他們髮間竟藏有未燒盡的硫磺,透著一股子艱澀的油味。莫非他們是為了燒燬真實面容?
蕭琰與蘇彰已經遠去,蘇澈命人撿走三具紅衣人的屍體,又命兵丁仔細埋伏。
行至下坡處,密林周圍竟然漸漸燃起無名大火…
在這漫天雪地裡還能燃起大火,將他們團團困住,實在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眾人防備地小心翼翼準備隨時迎戰,但緊繃神經許久,也未見到人影,蘇澈率先帶一隊人上前探究起火的原因。
他命兵丁剷雪覆滅近處的火,走近一瞧,燃燒的竟是一些澆了火油的穀物和糧草…
難怪這些火起的莫名其妙,又能將他們困住。
他只得命兩千餘人用雪和土將火蓋住,否則馬匹驚擾之下,必定不敢衝出去。
這一番忙亂又是兩個時辰,他們下山來,行至官道,卻又見前面的路被一對馬車攔截,但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