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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熱茶的事兒了,扭扭腰出去了。
在金風玉露樓的三樓上,一個長身而立的中年人打量著站在琴邊的少女,少女瓜子臉,俏生生,算得上美人胚子,只是年齡還不算大,身子還沒完全長開,饒是如此已經楚楚動人,只是面上若有若無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愁意。
“想不到真是賢侄女在這裡。”中年人微微一笑,嘴角輕輕下咧,一絲譏誚從眼眸間閃過,心中閃過那句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之語。
少女眼眸一紅,但眼淚卻沒掉下來,只是垂頭不語。
中年人卻不肯就這麼放過了,當年政敵之女在自己面前淪落到如此地步,是何等快意之事。自打被貶出京,來到這慶州,雖是一地之長,但是與在雲京的繁華相比自是差多了,連夫人也不肯跟著隨行,弄得過新年,孤家寡人一個只好跑來這金風玉露樓裡作樂。原本是想找兩樂伎聽曲,誰知卻聽說樓裡有一雛人,乃是京城犯官之後,一時興起叫來一看,竟然是當初與自己作對的孔家之後。
中年人躬身坐下,向少女道:“我記得你叫孔幽吧?嘿嘿,據說你小小年紀就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有京城小才女之名。你父把你當成寶似的,這樣吧,我今天既然來了,你就彈幾曲給我聽聽。你放心,我怎麼說也是你叔伯輩,不會強迫你陪侍。”
少女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多謝大人。”
少女走向窗邊的几旁,那裡放著一張琴,她緩緩坐下,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強行把雜念拋去,剛才被人認出時,有種羞愧欲死的感覺。
“慢著,你不是該在教坊司嗎,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中年人忽然道。
“喲,楊大人,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幽兒姑娘本來是該在教坊司沒錯,不過,其他地方也缺人啊,咱們這裡本來也是屬於教坊司的產業,不過誰叫以前的經營不善呢,於是就賣給了我們東家,我喜娘就是受命主持這裡大小事務的。”一陣香風穿過,房裡多了一個三十許人的麗人。
“哦?”楊任武不動聲色的道。
“幽兒來這裡可沒人欺負她。”喜娘陪笑道,先前她才一近門就聽到楊任武的話,暗叫不妙,想不到自己才到手的雛兒他竟然認得,“咱們這裡畢竟是求財,大人若是喜歡她,不妨這幾天就叫她陪著你,只不過她還是個雛兒,你可得憐惜一點。”
楊任武就是這慶州新來的通判,管的就是戶口、訴訟這類事務,喜娘雖然背後極有勢力,不然原本官辦的金風玉露樓也不會落到她這一方手裡,而且還能透過教坊司買到樂伎,但是也不得不與這新任通判搞好關係,不然哪天萬一出了麻煩,楊任武可是關鍵人物。
楊任武心中冷冷一笑,曬道:“本官之事就不勞喜娘操心了。倒是眼前這小妮子,是本官故舊之後,雖然不幸如此,你們也不可怠慢了,更不強迫於她,否則讓本官知道了,便當你是沒把本官的話放在眼裡。”
這一番話說出,房裡的人頓時愣了,那少女幽兒喜極而泣,她年方十五,不幸淪落已經一年,按勾欄裡的規矩,一般最遲十六歲就得接客,若是遇上喜歡幼女的,十二三歲被人開了苞也是常有之事。這一年來,她擔驚受怕,就怕遇上個蠻橫的豪客看上自己,想著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喜娘倒是張口結舌了,她本來還指望著把這幽兒當成搖錢樹培養,待價而沽,所以也沒急著逼她接客,反而先打了招呼儘量讓她接待一些文人,讓她擅長的琴棋書畫名聲先傳出去,待身子完全長開時弄個樓裡花魁的名頭,到時一夜風流管叫色鬼掏空口袋,這下楊任武開了口,倒是為難了。
楊任武倒不擔心喜娘不買這個面子,畢竟幽兒不過是個樂伎,就算以後被弄成花魁,也不過是小事一樁。因小失大的事,不要說她,就算是她背後的人聽到自己開了口恐怕也會買這個面子。
“大人,這個,還真有點為難,你知道,我們可是用了不少關係,還花了不少銀子才…”喜娘澀聲道,教坊司的樂伎,即使是一個才發落到那裡的也一般是隻進不出的,要從裡面弄走人,難如登天,法理上本來是不允許的,因為法理上犯官之後進了那裡就是官家的財產。
就算喜娘背後的勢力有本事暗地裡打通了關節贖買了人,但如果這幽兒或是幽兒的一些故舊鬧將起來,有人參上一本,牽出來就可麻煩了。也不知道這幽兒是為啥心甘情願肯跟著來到這樓裡的,不然如果她不肯,即使關節打通,也沒人敢冒風險把人買走,一旦鬧出事來,幽兒雖然沒有了主宰自己的權力,但是那些有風聞奏事之權的御史們未必會放過,這一點楊任武也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