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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媽媽啊，我要自己走。我鬆開手，害怕地走在你後面，好怕好怕你摔跤了，可你歪歪扭扭，還是把一段路走完了。那天媽媽就跟你說，你是個最棒的寶寶……”
“第一次和你做作業的時候，媽媽心裡急，因為媽媽想你長大有出息。你看媽媽這麼辛苦，苦了一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你能過得好一點。我叫你笨小孩，不是真的因為你笨，大人都是喜歡說反話的，其實是在誇你聰明。雖然你錯了一次，兩次，十次，一百次……可你還是好好地把作業寫完了，媽媽當時就特別驕傲，因為你不會放棄……”
球球呆呆地看著張豔豔，他小聲說道：“媽媽，我是不是要走了？”
“媽媽本來不想你走，可現在又想你走了，因為媽媽不好……”張豔豔哭泣道，“媽媽只想讓你長大有出息，只知道工作養你，卻沒有好好地陪你玩過。現在媽媽沒有你了，這是老天對媽媽的懲罰，只是好對不起你。”
球球伸出了手，稚嫩地幫張豔豔擦著淚水。
他臉上的兇惡越來越少，彷彿像個好孩子趴在張豔豔的肩膀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媽媽好暖和……”
“這輩子媽媽做得不好，好多地方對不起你。但你是全天下最好的孩子，是我獨一無二的孩子，你時時刻刻都讓我喜歡，讓我驕傲，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遺憾的……”張豔豔抿著嘴，嗚咽道，“媽媽只怕，下輩子不能再當你的媽媽。”
白光，宛如黑夜中的螢火蟲，在球球的身後遊蕩，變得越來越濃郁。
他緊貼著張豔豔，宛如熟睡的嬰兒在低聲呢喃：“媽媽，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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