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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突然雙手捂胸,心中絞痛無比,無盡的自責和愧疚湧上心頭。原本以為殺了單逐陽之後就能徹底解脫,到頭來卻更加痛苦。
葉白叔叔——”
林瓏見他似乎有些不妙,關切道。
葉白淡淡看了她一眼,冷冰冰道:連你加入了這場對我的算計嗎?”
林瓏愕然,連忙搖手道:我沒有——”
話才說到一半,葉白咆哮道:你想說什麼?你想說你也是被逼的嗎?你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為什麼沒有告訴她?是因為你貪生怕死嗎?你有什麼權利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去代替你承受那樣的痛苦和折磨?”
一聲聲追問,如同一記記晴天霹靂。在林瓏腦中炸響!
不是這樣的……”
林瓏喃喃自語,淚珠滾滾落下,但說完這一句,她就再也找不到其他話語反駁,真的不是這樣嗎?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葉白口角逸血,目眥欲裂道: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寧願那個人是你。”
林瓏嗚咽出聲。
葉兄,林瓏當時年幼。是我將他從大師伯手裡保下來的,這件事情。和她沒有關係。”
朱冰蟬目中亦閃過痛苦的神色。
葉白冷冷看了她一眼,語氣出人意料的平靜道:這場算計持續了四十多年,你想告訴我,這四十多年來,她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嗎?還是你覺得自己修道有成之後,就可以將凡人的生命。隨意玩弄在股掌之間?”
朱冰蟬默然。
朱千舫,阮幽幽,軒轅戰三人眼中亦現出愧疚之色,單逐陽的計劃,他們自然是一清二楚。但也不會因為一個不相干的女修,去得罪單逐陽,如今想來,心中不禁黯然。
話到這裡,在場的修士已經猜出了大概,鍾離子羽,紀白衣幾人望向葉白的目光已經柔和了不少,而四相宗的小輩修士們,則是心中一片複雜。
那個孩子,還有家人嗎?”
葉白怔怔的問了一句。
朱冰蟬道:我曾下山去過一趟,找到了她的父母,留下了一些銀錢丹藥,除了父母之外,她再沒有別的親人,如今八十多年過去,她的父母,應該早已是一陂黃土了。”
葉白下意識的頜首,擺了擺手,踉踉蹌蹌轉身,往山下走去。
葉白叔叔——”
林瓏又喊了一聲,還想解釋幾句。
不要叫我叔叔,我不認識你,我只認得那個已經死去的林瓏,那個送我酒食,一心救我,最後卻因我而死的的林瓏,她才是我救下來的那個孩子。”
葉白頭也不回,身影蕭索無比。
林瓏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
一行人在山道石階上,默然行走,除了噠噠的腳步聲,再沒有其他任何聲音。
鍾離子羽和紀白衣,神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葉白如同失魂落魄一般,眼睛裡沒有一點神采。
書畫雙痴餘光掃了他一眼之後,二人面面相覷,驀然想起不知遊歷到了哪裡的月龍道人,就算他親自來此,恐怕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解自己的徒弟吧。
路過麒麟之相的時候,麒麟之相,再次金光大作,口中發出陣陣低吼!
紀白衣停下腳步,目中神識電射而出,流入麒麟眼中,半天不語,彷彿是在交流什麼。
眾人耐心等待。
沒過多久,紀白衣收回神識,凝眉思索了片刻,朝著山頂的方向道:千舫兄,軒轅兄,阮道友,麒麟之相要我將他殘存的元神烙印收走,紀白衣得罪了。”
聲音落下,朱千舫三人身影已經飛掠過來,落到了石階上,三人滿眼不捨,終是朱千舫道:紀兄,請自便吧,這一天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在今天這個場合。”
紀白衣微微點頭,躍入虛空,接受麒麟之相的傳承。
葉白想起一事,緩緩抬頭,望向朱千舫三人道:青龍之相,在臨終之前,曾經吩咐我轉告貴宗一句話,四相之力,終屬妖獸之道,沒有四相血脈,無法長久,宜早另闢修行之道。話已帶到,三位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這一段,再不發一言。
朱千舫三人瞬間陷入沉思當中,三人能修到元嬰之境,絕非偶然,資質都是相當優秀,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多謝小友!”
朱千舫拱了拱手,以葉白如今表現出來的戰力,身後又有著太乙門這尊靠山,即使他修為高出一大截,也不敢太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