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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聲,聽的葉白頭皮發麻,應付修士,他現在儼然算個半新不舊的老手,但伺候一個嬰兒就令他手忙腳亂了。
抱在手裡哄了半天,見不頂事,葉白只好急急忙忙的降下劍光,進了一個小村尋找吃食。
此刻已經是黎明破曉,天光大亮的時分,村中農人起的早,已經燃起煙火準備早飯。
葉白神識掃了一圈,很快便在村中發現兩個正給孩子餵奶的少婦,心中一喜,便徑直走了過來。
村民們早已發現了這個抱著孩子的高大男人,均都指指點點,神色古怪。
這個後生,從未見過,想必是外地來的,看他手裡的孩子,才幾個月大,莫非是個人販子?”
一個瘦小漢子,扛著鋤頭,正欲下田,見到葉白進村,一臉緊張之色。
我看不像,此人長的相貌堂堂。眉清目正,不似兇邪之輩。”
一個長者模樣的老者,捋著鬍鬚小聲道。
三叔公你是不知道啊,我聽過年回來的二柱子說,外面的世界裡,經常有孩子失蹤。有傳是被野獸叼走了,有傳是被人拐去西秦國了,還有的說法更玄乎,說是被神仙帶走了。”
瘦小漢子放下鋤頭,指手劃腳,說的煞有介事。
老者思考了片刻道:大柱,我看你先不要去忙活你那幾塊地了,通知鄉親們小心一點。”
是,三叔公!”
瘦小漢子飛奔著跑去通知。
眾人的話語自然瞞不過葉白。葉白也只能搖頭苦笑。
很快,葉白就到了一圈籬笆牆外,透過並不嚴實的籬笆,只見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婦正端坐在門口的板凳上,敞開半邊衣襟,給手中的孩子餵奶。
少婦聽到籬笆外的嬰兒哭聲,抬頭看了一眼,臉色一紅。就立刻垂下頭去,將衣襟稍稍拉了拉。
大嫂。給這個孩子也喂一口吧,餓了一夜了。”
葉白想了想,還是沒有闖進去,隔著籬笆,輕輕道了一聲,連平常的冷淡的聲音裡。也硬是擠出幾分懇求之色。
少婦狠狠瞪了他一眼,兇巴巴道:你這漢子,好不懂事,你的孩子,自然是找你的媳婦去喂。我的兩個孩子,都照顧不過來,哪有多餘的奶水喂她?”
葉白聞言,雙目一冷,拳頭勒的咯咯作響。
少婦被他氣勢一駭,再見到葉白五大三粗的身體,嚇的連忙站起身子,跑進了家裡,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只從窗縫裡,偷偷瞄著葉白。
葉白沉默了片刻,終究氣息斂去,走向第二戶少婦家裡,到了門口,才發現,對方的房門早已鎖的死死的,就連村子裡的其他人家也紛紛關上了籬笆牆,個個躲在屋中,冷冷看著葉白。
清晨的山村裡,除了幾隻狗的吠叫,和林瓏的哭聲,再沒有其他半點聲音。
葉白少見的滿腔無力之感,將孩子抱緊了一些,向著村頭走去。
小東西,你再忍一忍吧。”
葉白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指,輕輕颳了刮林瓏的鼻子。
很快,就從村頭走到了村尾。
村尾是一家與其他人家隔了幾十丈遠的簡陋草棚,主人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嫗,滿臉皺紋,雙目渾濁,也不知道已經有多大年紀,即使扶著門框,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
老嫗站在門口,目光古怪的盯著葉白,一言不發。
葉白自然不指望她有奶水,大步疾走,打算找個偏僻地方,御劍而去。
後生,過來!”
老嫗突然輕聲道了一句。
葉白愕然轉頭,只見老嫗正衝著他招手,滿眼慈祥之意。
過來!”
老嫗又輕聲道了一句。
葉白一步步走近,躬聲道:阿婆,你有什麼事?”
老嫗看著他手中的孩子,笑道:把孩子給我,我這裡雖然沒有奶水,但還有些米湯。”
葉白如聞仙音一般,突然毫無來由的鼻子一酸,忙將孩子交給老嫗,老嫗接過孩子,欣喜的看了一眼,轉身走進屋中,葉白忙上前將她扶住。
屋中極其簡陋,除了一個泥巴壘成的灶臺之外,便只有一張木板搭成的小床,床上放著幾件打滿了補丁的衣服。
老嫗走到灶臺邊,取出一個瓷碗,從鍋中盛起一碗米湯。
葉白抬眼看去,只見鍋裡本就沒有多少米,薄的如同清水。
老嫗抱著孩子,走到床邊坐下,用筷子粘著米湯,小心翼翼的餵給林瓏,一隻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