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隰朋再次見到魯莊公時就是在施伯家裡的私宴上了。
雖然在後世朝代裡皇權被捧上了天,但皇帝一輩子也被關進了宮裡。像這樣拜訪朋友一樣去自己家臣下的家中是不太可能了。
而在春秋時代,國君和卿大夫們之間的階級感還不明顯,卿大夫們手中都是有封邑的,在他們的封邑中,他們的地位和國君沒什麼兩樣。
即便在國家之間的戰爭之中,也經常會出現手下的大夫不聽君主的號令,私自出兵,去獲取戰功和名望的事。
因為從周禮所規定的制度上來講,周王是天子,他的手下卿大夫們是直屬於他的臣子,諸侯如果不在周王那兒擔任官職,只能算封臣,論地位還不如周王的卿地作高呢。
所以孔子就對魯國的卿用“八侑之舞”而不滿,說出丁:
“八侑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因為這八侑之舞是天子才能用的。天子的卿大夫才能用六侑,諸侯只能用四侑,諸侯的卿只能用兩侑。從這兒也能看出西周之時,天子卿要比諸侯們地位尊貴。
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諸侯的卿也算周天子的封臣,因為有的諸侯卿就因為立了大功而被奏請周王立為諸侯的,當然他就算立了也是個小侯國,還是要向君主們效忠,只是名義上的地位有了提升。
但八侑之舞為天子專屬的規矩早在距今百年的魯隱公時期就給破壞了,魯隱公就用上了八侑。連尊崇周禮的魯國都不遵禮法了,所以孔子的春秋就認為,從這時起禮樂就開始崩壞了。
當然,禮樂制度的崩壞絕對不是源自魯隱公的八侑之舞。而是周王室自身的衰敗,和諸侯實力的不斷壯大。
而且禮樂制度能夠堅持三百年之久本身已經很了不起了。隨著時代的進步,生產力的發展,生產關係也要重新左適應。單靠一套適用於幾百年前的制度來治理不斷發展進步的天下,這本來就不現實。
所以,即便隰朋在施伯這兒遇上了魯莊公,也沒讓他感到吃驚。而是很淡然的就坐了。
對於魯莊公來講,在施伯這裡和齊使交流下意見是不得已的辦法。像外交這類爭議很大的問題,不在朝堂上議一議,就來做決定,就會使不清楚此事的貴族們對此不滿。但一旦在朝堂上商議,往往會造成兩種意見互相僵持,難以決斷的情況。
而且對於隰朋而言,他也不能在朝堂上就公然說出:
我們國君要你們殺死他的哥哥這種話來。
這些話可以和下里和對方掌權做主的人說,但絕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上宣揚。畢竟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位,什麼特殊的情況下,公然要求殺死自己的兄長可不是小白要的好名聲。
即便人們都知道權力場上無父子,王者之家沒親情。但總有人拿仁義道德,謙讓孝悌那一套來說事,畢竟這才是主流的社會價值觀。
可對於坐在至高權位的人來說,只要侵犯我的權力,親兒子也不行。對於意圖謀權篡位的人來說,只要我能上位成功,殺父殺兄這都不叫事,憑什麼只許他殺我,不叫我殺他?
所以,上位者們都能明白,把這些事幹得越隱秘越好,如果傳到了底層的老百姓心裡,他們難免會想:原來上位者們都是一群道德淪喪,禽獸不如的東西啊,他們的道德水準還不如我呢,一旦這種情況被普遍知曉,那還怎麼來維持上位者的威望?
所以隰朋早早就告知了施伯,請他代為傳達給魯公。所以魯公今日就來和隰朋見面了。
隰朋率先說道:
“魯公,施伯。我們齊國主政的鮑大夫的意思是希望能用秦子樑子二位大夫和五百甲士來換取貴國殺掉公子糾,並把他的傅臣,召忽和管仲帶回齊國去。”
魯莊公聽聞此言,直接說道:
“殺死公子糾,送回召忽和管仲,來交換兩位大夫和五百甲士,很公平。好,寡人同意了。”
施伯有些無奈地看向魯公,很想提醒他去把被俘的徒卒們也要回來,但魯公估計也對這些人不在乎,施伯也不好再多說,只是問道:
“殺死公子糾,這沒問題。但要把召忽和管仲帶回齊國,又是何必呢?直接在魯國殺死他們不就好了嗎?”
隰朋聞言,心頭一緊,幾乎以為施伯看出來召忽和管仲的價值了,因而有意要將他倆殺死。但他臉上面不改色,說道:
“這是我家君上的意思,召忽是公子糾的謀臣,管仲更是曾親身刺殺過君上,差點要了他的命。君上心中十分憤怒,一定要將此二人處死於臨淄之市,讓國人們看看膽敢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