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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仲拿出的資料,是詢問過在過去徵稅的吏人後所估算出來的。不過考慮到這些大夫們和負責收稅之人的道德水平,小白還在這個資料上加了一些。
齊國現在在食鹽上的量制用的是豆、區、釜、鍾,以四為進位制的稱量方法,其衡量上一釜和一石差不多。而一枚齊刀可以買到一區(o)鹽,或是比這還要再多一些。而一區鹽約重十市斤,同樣的錢在收成中平之年可以買三十斤粟米。
齊國現在每年賣出的食鹽多達萬鍾,其中有賣往齊國本地的,也有賣往他國的。如果這些鹽不需要付出成本,即便用全國百萬人口來計,每年賣鹽的總額超三十萬刀幣,如果算上賣到各國的鹽,那這個數字還能再翻一倍。這其中落入小白手中的錢只有三分之一,也足以令小白感到美滋滋的了。
管仲繼續講述他的賺錢大計:“現在一區鹽只值一枚刀幣,如果我們在這上面加價十銅貝,那麼每釜鹽便可多得一刀幣。齊國每年產鹽萬鍾,僅此一項我們便能多得四萬刀。”
貝幣是西周之時的流通貨幣,銅貝則是貝幣的進化版本,基本上各國都通用無字銅貝。在齊國,此時齊刀、銅貝、貝幣通行,一齊刀等於四十銅貝,一銅貝等於五貝。如果將最基礎的貝幣當成一塊錢,那麼銅貝便相當於五元,而齊刀便屬於二百元的大額鈔票了。
管仲繼續說道:“所以我們只要將各個煮鹽的大夫那裡將他們生產的鹽收集起來,屯積在府庫之中,讓市場上的食鹽缺貨。等價格上漲了之後再加價賣出,一漲一跌之間,您就能夠獲得大量財富了。”
管仲說完,便用眼睛盯著小白,小白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又看向管仲,困惑的問道:“管仲你看著我幹什麼呀?接著說呀!你說完啦?”
管仲嘆了口氣說道:
“君上,道理便是這個道理,但是從各個大夫手裡收取他們的食鹽也是需要本錢的。您的府庫裡絹布糧食都不少,存放在那兒也不會下子,是不是先拿出來,向各位大夫們收取他們手中的鹽呢?”
這是又把話繞回來了,還是原先的想做生意卻沒有本錢啊!說了這麼一堆好處,舉了這麼翔實的例子,只是為了讓我掏錢?小白一臉懵逼地看著管仲那一臉無辜的樣子,簡直想啐他一臉,沒本錢你說這麼多幹什麼?
小白也明白管仲的意思了,管仲希望操縱市場上食鹽的價格,這就需要很大一筆錢來當作本錢。而這筆錢只能來自齊國的府庫,而想要動用府庫就需要小白的批准。管仲他今天說這麼一堆,就像後世的公司經理拿著方案來說服老闆,讓小白這個當老闆的實施這個方案,也就是最後掏錢!
明白了管仲的用意,小白心中倒是犯了難。不錯,管仲這個方案很好,不算管仲在歷史上的名頭,單依小白自己的判斷來看,這個專案成功的機率很高。加之小白和管仲掌握著公權力,可以事實上製造壟斷,幾乎沒有賠本的可能。但小白也有他的難處,他現在最大的難處就是沒錢,或者說是沒有流動資金。
不錯,齊國的府庫裡是有不少糧食布帛,秋收之後小白的府庫充實了不少,已經擺脫了秋收之前倉庫裡空的餓死耗子那種窘境了。齊國今年從公田裡收上的糧食約有一百七十萬石粟,足夠六萬人食用一年,這公田的收穫就相當於齊國的財政收入了。但這筆收入馬上要將其中三分之一付給大小貴族官吏當俸祿;國中工商之徒,都要就食於官府,又要花去三分之一;最後給小白剩餘的也就有六十萬石粟。
幸虧齊國現在沒有常備軍,作為士兵的國人出戰都是要自帶乾糧,所以小白才能有點餘錢。可是小白宮中還有上千宮女內侍,她們可都要小白來養啊,這要供應整個宮庭的人吃飯花銷,也不是個小數目。更何況小白還希望用這點糧食養些常備軍,還要防備明年的災荒,小白還真不敢動用這筆糧食。
好在齊國還有絹布之稅和齊國市肆和邊關的稅金可以動用。絹布是面向齊國所有婦女的一種勞役稅,齊與魯國這些紡織業大國都會徵收一筆絹布之稅。單此一項,齊國每年能夠收取近二十萬匹絹,是筆重要的財政收入。
而市肆徵收的是市場交易稅,一般收取總貨物價值的百分之十。齊國的市場也是在專門的地方用牆圍起來的,出入有時間限制,從門那兒進便要交稅。而關稅便是從外國進入或經過齊國,要徵收百分之五的過路費。這筆錢也只能從往來齊國做生意的商賈那收取,不過齊國處於東海一隅,不在主要商道上,一年收不了幾個過路費。大頭全靠市稅了,但這與食鹽之稅比起來每年的收入也就不算什麼了,一年不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