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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結束,牛永發說:“現在,請燕子發表感言。”
燕子感動的說:“我小時候,我惟一驕傲的是寫過一篇作文,作文的名字叫《綠色藤蔓》。今天,我就為大家朗讀這篇文章。”
燕子說完掏出一張紙,大聲朗讀起來:
記得小時候,家中的老房有一株綠色的藤蔓。我叫不出藤蔓的名字,只是看著藤蔓從小小的一株,長成一束,又長成一籠,牢牢地佔據了房屋的一角。
我家的窗子大,早晨的陽光有時會照射在藤蔓上。這個時候,藤蔓就會發出半透明的綠色光芒。這是瀰漫著夢幻色彩的光芒,我經常感到光芒籠罩了我的全身。我置身一片溫暖的綠色世界。
於是我希望藤蔓不僅只在房屋的一角,我想藤蔓可以沿著牆壁鋪滿整個房間。這樣,我生活的房間就是真正充滿綠色的陽光普照的夢幻世界。
於是我每天都要觀察藤蔓長出新的葉片沒有。於是我在夢裡看著藤蔓緩慢而明顯地生長但醒來後發現現實的速度遠遠低於夢中的期望。
讓我更加失望的是上中學後,我的家搬進了城裡。在城裡的新家,陪伴我童年的藤蔓不見了,我習慣注視的那個牆角被一片白色代替。
很快,我的內心時時出現一塊白色的皮,上面走滿了焦慮。在焦慮中睡著的我,總是看見自己站在新家的牆角,注視著一株藤蔓從地板上長出,就枯萎在乾白的牆邊,而且不斷重複這一幻景。於是我的生活中長出兩株枯草編成的字——失眠。
失眠的我進入了恍惚的境界,我總是看見地板磚上會長出一株株枝蔓,然後迅速枯萎。隨之而來的是我學習成績直線下降。
我帶著進入清華北大的夢想來到城裡最好的中學,但是我的成績告訴我清華北大離我越來越遠。清華北大離我越來越遠的焦慮讓我的失眠更加徹底。
終於有一天,母親與我同享焦慮——母親從班主任那裡得到了我越來越糟的近況。母親與我同享焦慮的結果更加糟糕,四個肩膀抗起的焦慮比兩個肩膀抗的時候更加沉重。
我終於無法忍受與母親同享焦慮的痛苦,告訴母親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失去了我的綠色藤蔓。
母親驚鄂。我看見有一些東西在母親的眼裡破碎。從母親眼裡迸出的碎片刺中我內心的焦慮。我的焦慮終於爆炸。
我在瞬間將母親視為敵人。名校的朝霧在帶刺的心火中四散。然後我將絕望給了自己,也給了母親。我毫不猶豫地告訴母親,除非將老屋的綠色藤蔓帶回城裡,否則我將放棄一切。
毫無疑問的,為了挽回我放棄一切的決心,母親帶著我回到了老家,希望能將綠色藤蔓帶回。
見到老屋,我的焦慮忽然軟化消失。老屋一方牆角里的綠色世界,將沐浴我乾渴的心靈。我衝進老屋——
我熟悉的牆角那裡沒有我熟悉的綠色!
牆角白淨,陽光依然照射在那裡。我依然能夠感受到牆角輻射過來的溫煦氣息。但是綠色沒有了。
在我記憶中綠色的位置上,奶奶坐在那裡。奶奶在陽光下安詳地繡著一雙鞋墊。我走到奶奶身邊,坐下,望著奶奶一針針繡著鞋墊。
我忽然感覺陽光柔軟如絲,蜿蜒飄滿我的全身,烘軟了我所有神經。我的眼皮軟得抬不起來,馬上香甜地睡著。睡夢中,我看見了那株茂盛的綠色藤蔓,鮮活地顫動在充滿陽光的牆角……
當我安靜的醒來時,我依然依偎在奶奶的身上。我沒有了任何顧慮,向奶奶徹底傾訴了一直困擾在我心底的煩惱。
奶奶聽完我的傾訴,用慈愛的目光看著我說:“孩子你長大了,只是你長得太快了,就犯了個小小的錯誤。”
小小的錯誤?我疑惑地望著奶奶。
奶奶肯定地點點頭。奶奶說:“如果你真的喜歡綠色藤蔓,就應該讓藤蔓長在你的心裡。藤蔓長在心裡,你走到任何地方,藤蔓都會在你心裡生長。也就不會枯萎了。”
奶奶說完,安詳的繼續繡鞋墊。我望著奶奶,忽然發現奶奶的眼睛並沒有看鞋墊但並不影響奶奶手上的針在鞋墊穿上穿下。
我恍然——原來奶奶的針已經栓在她的心裡。
我扭頭,牆角雖然還是沒有綠色藤蔓,但我聞到了綠色清新的氣息。我頓悟——夢想只有紮根心中才能成長,才能實現。
綠色藤蔓只有穿越了我們生命中必須穿越的陌生領域,在心血的澆灌下,才能茁壯成長,編織出我們可觸控的理想世界。
說到這裡,燕子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