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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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醉了,是開心地吃醉,也是有意地吃醉。
他為東三省總捕頭時,已是元末,天下四處變幻大王旗,你打我來,我打你。
身為捕頭,他接觸的層面自然與他人不同。他發現一切征戰的起因,其實都是官。官如果不侵吞土地,官如果不剝削太甚,那麼一切都不會發生。
燕赤霞與許仙聊了許多,訴說著歷代王朝的興起與覆滅,官兒就像個吸血蛭—樣,無時無刻不在吸吮著天下的血液,吸乾了,也不過是換了批吸血蛭上位重新吸吮罷了。
說到動情處,叫來琴娘,唱起了《道歌》。
他唱完了,卻非讓許仙唱。
許仙也想唱,一首《笑紅塵》正應了他的心事。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
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
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
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瞭
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
將快樂尋找
……
說不清,道不明,卻是確實在心中。
許仙對白素貞不是沒有情,沒有情,也不會怕蛇,還要出現在她附近了。
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是因為自己不是許仙,是因為自己不是她的報恩物件?藉口,統統是藉口。
那麼到底是什麼?就如這歌中所唱:一身驕傲。
說不清道不白的東西,許是“驕傲”。驕傲的不願欺騙,驕傲的不願趁虛而入……
說,說不出;道,道不白。都快憋悶出病來了,身為少年人何曾如此憋悶過,憋悶著左右不知如何是好。幸好還有歌曲,唱出來了,渾身上下立時輕鬆不少。
聽了許仙的歌,燕赤霞是雙目放光,—把抓住許仙的手說:“法侶財地,漢文,咱們結為道侶,—起修仙吧!”
“砰!”一個又重又沉的聲音,許仙醉眼中似乎看到了李碧蓮,她一把奪過琴孃的古琴,照著燕赤霞的後腦勺,狠狠砸去。一臉怒怨之色,似乎是來抓夫君小三的醋娘子。
嘻-該!打的好!哪個要與一毛鬍子做道侶?
撲通一聲。許仙也醉倒了,口中喃喃自語道:“碧蓮剛剛才打了一幫GAY,你還敢做GAY……”
聲音細不可聞,李碧蓮努力貼近去聽,卻也只聽到了“碧蓮”,以及什麼“該”。
這就足夠了,足夠她高興了。剛才聽許仙唱什麼“痴情”,她的心是不安的。
從什麼時候起呢?
是了,是從哥哥看上了嬌容姐姐,開玩笑說:“碧蓮啊!哥哥如果娶不起你嬌容姐姐,哥哥就換娶好不好?”
“什麼換娶?”
“就是我娶你嬌容姐姐,讓漢文娶你。漢文習文,你正好可以習武保護他。”
那時候天下戰亂,武顯然比文更有自保力。
李公甫當年或許只是一句玩笑,但是李碧蓮卻是認了真。她習武不再僅僅是保護她自己,從此多了—個人,叫許仙。
所以她不僅學家傳捕快武學,更是拜了燕赤霞為師,死皮賴臉地要學更高更強。哪怕扎馬紮的屁股大大,她也沒有放棄。
燕赤霞式練武法:在腰際綁沙袋扎馬。好處是,馬紮的下身極穩;壞處是,屁股不免要變大。
現在,一句“碧蓮”,李碧蓮的心都醉了,覺得什麼都值了。再看許仙,眉清目秀,忍不住抱著,熱乎乎地熟睡過去。
許仙睡熟之際,條條絲線自大明皇城飛向許仙。
什麼樣的氣運決定了他可做什麼,不可做什麼。那麼房屋的氣運,自然要吸引房屋的氣運。
存在即有氣運,這天下,這一屋—瓦,一草—木,盡皆有氣運,只看你收得收不到了。
許仙承建皇城,自然是分得此城氣運。
這氣運為其增磚加瓦,致使許仙的本命氣運懸於頭頂,絲絲氣運垂落下來。這便是器了。
人有氣運,氣運成型,可為他氣依附,是為器。
不同的器,自有不同的際遇。“運器”、“運氣”,出自同緣,盡皆由此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