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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一鳴依然能一眼看出,這四個大字並非著意銘刻而上,而是不知道用什麼兵刃手書而成。
四字一氣呵成,筆鋒遒勁有力,轉折之間盡顯睥睨天下的霸氣,尤其是其中的‘我’字,筆走龍蛇潦草到了極點,卻又有一種嚴謹無匹的矛盾穿插其中。
‘我’字那一道斜夠挑起,仿似貫穿了整個石碑而直透人心,令人產生這一道斜勾之挑似乎欲要一槍挑破天際,留下那不滅的痕跡一般,而從裡面透出撲面而來的戰意令文一鳴心頭猛的一震!
不經意間,文一鳴踏步抬手擺出了三體式端槍之姿,內勁勃發,隨著一聲低吼,體內內氣自主的執行在四肢百骸!
此刻,文一鳴腦海中轟的一聲不可自控的關閉了六識,感覺自己置身於廣袤無邊的疆場,四周黃沙滾滾,硝煙瀰漫;一張有著‘問天’字號的血紅旗幟,矗立在足有千人的鐵騎勁旅之中;上千騎兵手提長槍,踐踏著黃沙白骨,殺意決然的衝向對面數十倍的軍隊。
身著鋼鐵盔甲的鐵騎之旅戰意磅薄,決然的衝鋒激發出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嗡………!’號角鳴。
‘咚咚………!’戰鼓擂。
沉悶而振奮的鼓點和號角激勵著視死如歸的騎士發出震天的狂怒之吼!
‘吼!吼!吼!’
‘殺!殺!殺!’
這一刻,文一鳴血似江河涌動,氣如長虹貫日;舉手投足間豪氣油然而生,無邊的戰意極速飆升。
他感覺三體式仿若長纓在手,隻身孤軍深入;文一鳴物我兩忘,疾步前標,夾雜這一絲殺意挺身直刺!
“咦?殺氣!”
一名鶴髮童顏的獨臂老人從‘紙筆千秋’石碑後走了出來,眯虛著雙眼訝異的看著不遠處的文一鳴,褶皺的臉龐上流露出一絲驚喜。
此時的文一鳴不斷重複著旋身轉體,而後疾步前跨,挺手突刺的動作。
“如此年紀,居然觸控到了槍意!”獨臂老人暗自點頭。
對於獨臂老人的出現,文一鳴渾然不覺;他心中無任何雜念,腦海裡那一幕交兵廝殺的場面卻是揮之不去!
不斷重複錘鍊著同一個動作………疾步挺身前刺!
一百次!
兩百次!
五百次。。。
文一鳴感覺自己漸漸的清醒過來,那種朦朧的意境愈來愈淡薄,他卻未能完全掌握那到若即若離的意境。同時,他的體力也在急劇下降,也許在下一刻便會閉不住毛孔,洩掉這一口真氣而功虧一簣。
幸虧只是以意念為重,並未勃發心力的反覆演練,否則在沒有寒冰靈臺的幫助下,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文一鳴心裡有些著急,這種意境的頓悟可遇不可求,要想再一次進入這種玄妙的意境那完全得看機緣,說句笑話,那真得看人品,看臉啊!
曾經想要掌握虎形劈勁的真意,他不惜常年獨守深山,與野獸為伴;儘管如此,依然只是得到了虎形徒有其表的‘勢’,而未得其中三昧真‘意’!
文一鳴深知,武道中的‘勢’,是謂大勢;而‘意’,是謂真意。
雖然懂得,但這種來自頓悟的偶得並非大街上的路邊貨拈手可得的,他也只是限於瞭解,卻並未切身的感受過。
勢比意更加博大宏觀,意較之勢更加微妙深入。
如巍峨之高峰,他的勢在於大氣雄偉,而意則重在不屈之剛;江河奔湧之勢,在於一往無前,而意則重在連綿不絕;大地綿延千里之勢,在於厚重磅礴,而意則重在承載滋生;大海無邊之勢在於浩瀚博大,而意則重在包容。
勢比意更加高深,而意才是勢的核心基礎。
這就好比身居高位的高官一樣,他們身上有一種無形的威壓,這便是‘勢’。而他日常生活之瑣碎的作風、性格、為人處事等等,均會影響到他身上那種威嚴氣勢的趨勢走向,這種日常的細微之處便是‘意’。他們身上那股威壓到底是讓人敬而遠之,還是隨和風趣,平易近人,又或是不怒自威,均是由‘意’衍生而出。
故而,大勢無真意加身,有如無根之木;真意無大勢相隨,仿似石礪養花,難成珍卉!
文一鳴眼下接觸到了深入真意的微妙意境,想要更深一層的去把握住,無奈已有心無力。
獨臂老人眼見文一鳴面現浮躁之像,暗自失望的嘆息一聲,差一點啊,想要領悟這道槍意難若登天,也就兩百年前的司徒千刃涉獵些許皮毛。儘管如此,卻也受用不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