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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通了?”
邱平說道,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白憶頹廢的表現,不知為何,當初他很希望白憶能夠振作,可是當孤墳前看到白憶那雙顫抖的手之後,他心中的希望卻是已經隱隱退去。
即便是看到此刻白憶端坐在他面前,沒有酒、沒有乏,但他還是沒有絲毫的波動。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我手中的劍送給你!”
邱平接著說道,話音落下,只見他突然拔出了自己的長劍便對著白憶扔去,破空聲響動,那劍已經刺在了木桌之上不斷地晃動。
清晨的陽光經過劍身的反射投射到了白憶的雙眼之中,可他的雙眼卻是連眨都沒有眨一下,依舊是對著桌上的木棍發呆。
“劍是好劍,可惜不是你心中的劍!”
白憶終於開口,邱平卻是皺眉,不過白憶所說倒是並沒有錯,當初天柱峰一戰,他的佩劍無痕因為是被其師傅南蜀人以毀去的太初所鑄,故被神尊奪去。
自那以後,他心中便已經很難再滿意於任何的劍,即便是此刻的佩劍也不過是他隨意而取。
“手中的劍不再,可心中的劍卻還在”邱平說道。
“如果沒有了手中的劍,那麼我卻願意用自己心中的劍!”
話音落下,白憶竟朝著面前的木桌伸手而去,卻不是去握邱平的長劍,而是去握住了那根毫不起眼的木棍。
“當年我九死一生之際,卻是得到了一位前輩的傳承,昨夜我冒著風雨在這院中靜思了一夜,可是什麼也沒有想明白,我想聽你講一個故事。”
“故事?”
邱平皺眉,卻是不知白憶所指。
“不錯,李良前輩的故事。”
白憶抬頭看了看邱平,二人對視,邱平的臉上露出了驚異之色,只見他又來到了木桌之旁正對著白憶坐了下去。
“只要你想聽,我倒是可以給你講的,我邱平性格嗜酒,卻沒有人知道是他教會了我飲酒!”
邱平看著白憶,目光之中卻是漸漸遊離了起來,就像是已經回到了當年南蜀嶺上,那個落魄男子抱著冰冷的屍體第一次走上南蜀嶺的時刻。
過了很久邱平還是坐在原地,白憶卻已經起身,他手中握住那根木棍。
他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路,當年南蜀人給李良的承諾就是在劫數之中求得一線生機。
武林中的事情千變萬化,可是那一線生機卻是虛無縹緲,但夏丹的屍體已經如南蜀人所說,被一縷劍意鎖住,要引動那絲劍意行逆天之事,古往今來似乎沒有人成功過,但李良卻是信了,那麼他又如何不信!
“聽了我師兄的故事你可有感悟?”邱平說道。
白憶握著木棍背對著邱平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開口說道:“南蜀人前輩也用劍意鎖住了她的生機…”
“那你想怎麼做呢?”
邱平皺了皺眉頭,就算此刻的白憶有心,但他卻已經成為了一個廢人。
面對於邱平的疑問,白憶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木棍。
風起了,邱平坐在白憶的身後,陽光從白憶握著木棍的手臂中透過來,落到了邱平的眼中,邱平只是眯起了雙眼,那一刻他看白憶的目光卻是漸漸地有些變了。
好像是在用行動回答邱平的問題,迎著風,白憶的腳向前移動了一步,他手中的木棍也在他的手中隨風而動。
他渾身經脈受損,氣血倒流以至於功力盡失,可那雙無力的手卻連同這那無力的腳一起在風中齊動,好像當年天淵之下,那個劍中的痴人一般,絕望之中讓他反而生出了一種對劍道的獨特領悟,這種獨特的領悟來源於風,當年痴人捉風,而近千年之後,白憶同樣也在同步著當年那痴人的律動...
看著白憶揮舞著的長劍,邱平竟看得有些呆了。
“這是什麼劍法?”
邱平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情不自禁地有此一問,他乃是一個達到了人劍合一的絕世高手,而在白憶這樣一個廢人舞動劍招之時竟被其中的很多地方所震動。
練劍者的至高境界無外乎不拘於形,揮灑隨意,如果練就了人劍合一的境界,那麼已經誕生出了自己對劍的獨到理解,那便是自己的劍意。
邱平的劍意乃是被南蜀人封存了近兩百年的太初劍意,被稱為七脈之中最為神秘的劍意,可是在面對白憶手中那隨風而動的劍法的時候,卻又打破了他多年以來對劍術的理解,他好像在這形體之中感悟到了一種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