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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伯伯。”大街上,裴駒棋正駕著貨車緩緩地行著。他神情嚴肅,不時往四下看去,生怕哪裡多出來幾個跟蹤的尾巴。這般全神貫注著,卻忽然聽到周雪可的聲音從那身後貨架之中傳出,裴駒棋嚇得猛一哆嗦,待反應過來,方才長出了一口氣,轉頭對著身後貨物道:“雪可,你嚇死我啦。待會兒就要過關了,到時候可不能說話啊。”
“我知道,裴伯伯。”周雪可此時被藏在貨架之內,不能看到外面情景,她待得久了便覺無聊,因而問道:“史先生呢?他不是要和我一起走嗎?”
“你先生另外有點事,不能帶上你,就讓我先送你出城,等到時候在城外與他會合。”裴駒棋這般說著,心中卻不由得隱隱擔憂。上次牢中出了那般大事,甚至連秦王殿下都驚動了,如今再要前去牢中救人,且還是自己的敵人,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妥,但史靖忠執意如此,自己無論如何勸阻,卻始終不能讓他回心轉意,無奈,只得依了他去,自己單獨護送雪可姑娘。
“奧,雪可知道了。那裴哥哥呢?他不來送我嗎?”馬車緩緩前進,車軸不時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周雪可說到裴廣逸,不由得語氣稍稍歡喜了些:“他說要來送我的。”
“小逸不能來了。”裴駒棋眉頭微皺,語氣稍稍慢了點道:“不是他不願意來,只是因為此行實在是太過兇險,我不想再讓小逸牽扯其中,雪可姑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嗯嗯,雪可明白。”雪可在貨架之中忙點頭答道,但語氣卻是難以掩蓋的失落。“騙子...”周雪可小聲喃喃道,貨架之外裴駒棋勒馬揮鞭,因而並未聽到。
“裴伯伯,那你能替雪可給裴哥哥帶幾句話嗎?”周雪可忽而道。
“嗯,你想和小逸說什麼?”裴駒棋點頭,目光卻仍緊緊注視著前方。
“你就對裴哥哥說,等將來再見面了,讓他別忘了帶我去抓馬吉鳥。”周雪可說著,眼睛卻不由得紅了,只是身在貨架之內,他雖流淚,卻沒有人能看到。
“放心吧。”裴駒棋笑道:“我一定告訴小逸,到時候你們兩個玩兒,我還要去找史老頭子下棋呢。”言語雖然甚是輕鬆,但臉上神色卻仍是一臉凝重。
“只怕下棋是下不了了啊。”裴駒棋眉頭緊皺,輕聲嘆息道。
大牢外,亂軍之中。
白羽哮風而動,利矢破弦外而出。寒芒激射而來,瞬息之間已經飛至跟前。史靖忠持了浮瑩劍在那亂軍之中來回劈砍,正殺得耳熱之時,忽聽背後一聲瞬響。他心中一驚,知道是遠方有人放箭,來不及回頭,便拼盡全力向一側躲去。只聽嗖的一聲,竟是那箭矢從他左面身後射破衣衫,緊貼著肋下飛了出去。啪的一聲,站在史靖忠面前的一個士兵應聲而倒,正被那利箭射穿。
“你這狗輩!”側身躲開來箭,史靖忠回頭怒喝一聲道:“有本事就來和我一對一的比試,這般躲在人群外放冷箭!真是不知羞恥!”他徹聲怒吼,將面前計程車兵震倒一片,放眼望去卻始終見不到魏善仁的身影。原來魏善仁知道,史靖忠咆哮怒吼是假,誆騙自己開口才是真。一旦自己開口,憑著浮瑩劍和《驚鴻訣》史靖忠想在一瞬之間撲至自己面前實在是輕而易舉。要知道此時史靖忠想的已經不是走,而是讓魏善仁死。
“他在騙我開口,不能大意。”魏善仁知道史靖忠所想,因而此時躲在人海之外並不發聲,而是悄悄換了地方,另搭一箭,對著人群之中的史靖忠射去。箭方離弦,他便再次挪動位置,瞬息之間身形已在數十步之外的另一處。
“又來了!”史靖忠緊繃著神經,隨時提防著第二支冷箭。聽到聲響,早已偏轉了身子,扭頭果見一支冷箭破風而來。史靖忠冷笑一聲瞬間暴起,浮瑩寒光一閃,竟直朝著那來箭橫劈過去。只聽得一聲竹破似的聲音,那箭矢竟然被史靖忠自箭頭到箭尾整齊的劈開,分為兩支殘箭,繼續向前飛去,啪啪兩聲,射死兩個士兵。
“該死!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史靖忠方劈開這支長箭,便再次聽到另一個方向有箭矢之聲。“是打算耗盡我體力再出來嗎!?”想到這裡不由得怒喝一聲,縱身躍起,躲開兩支來箭,低頭看去,果見魏善仁正在人群之外飛速地移動。“與力竭而死,倒不如與你同歸於盡!”史靖忠大吼一聲,反手用盡畢生功力,朝著身後上方破空一張拍去,只聽得嘭的一聲,那一張拍在空氣之中,竟如同拍在牆壁上一般,史靖忠整個人被那彈力帶著,竟生生在空中折返了方向,一下子向下方飛去,正對著魏善仁奔走的方向。
“魏善仁!”史靖忠口吐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