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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爆炸在院中響起,瞬間蔓延至半空。琴刃破碎,劍光嘶鳴,千萬只劍氣凝成的的飛鳥在夜空之中炸開,將這潑墨一般的夜空染成一片慘白,其光閃耀至此,竟將那原本遠天之間的一輪寒月生生壓了下去。滿湖血漿被巨大的衝擊波激盪著,翻起滔天巨浪,久久不息。隔了這血浪,手持桃止琴的竇娘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看著湖對岸那黑衣人落地收劍,竟是氣息平緩,絲毫沒有半分疲憊的模樣。
“你是誰!為什麼也會這驚鴻劍法?”竇娘看到這熟悉的劍招,不由得想起過去的往事,一下收斂了詫異的神色,惡狠狠地衝那黑衣人道。
“武牢關下,汜水之東,二十里亂軍。”那黑衣人雖帶著面罩,但聲音卻是異常的洪亮:“一劍當關,睥七絃之色。”
“李建成!!!”竇娘未等那人說完,早已是怒火中燒:“你這狗輩竟然還活著?!”
“太...太子殿下?”大司馬猛地一驚,不由得抬頭看向身前的黑衣人:“你是太子殿下?”
那黑衣人並沒有回答竇孃的問題,他揮手向後一擲,一個小瓷瓶便落在身後大司馬的懷裡。大司馬揭開瓶塞,聞著氣味,便知是止血的藥散,因而忙為李奉英塗了,那藥散見血發效,不過片刻之間便將那傷口止住了血,大司馬看到,不由得又驚又喜。
“竇娘!”黑衣人旋了驚鴻劍在手,劍鋒長指竇娘道:“當初竇建德被秦王斬首,留你一命,本是想著讓你好生活著,圓了竇建德的一點遺憾,沒想到你今天竟墮落至此!為了催動內力重拾琴血劍歌,竟殘忍地將一府之人變為行屍!敗德至此,若不除去,天理不容!”
“好一番道貌岸然的言辭!”竇娘仰天大笑,卻忽又惡狠狠地道:“我是真小人,但你們李氏一家卻是一個個偽君子!披著人的皮,卻做著畜生的事!竇娘冷笑一聲,看著黑衣人道:“淫亂后妃,徵長林以亂政!好一個東閣太子!殘屠稚弱,弒手足而逼宮,好一個天策上將!斬李密!鴆杜伏威!流王世充,好一個仁義至信的唐國公!”她狂笑不息道:“史冊可以任人修改,可你們李氏一家的嘴臉,卻是什麼都改變不了的!”
“這些話你留著到下面去和竇建德說吧!”黑衣人雖已儘量忍住了語氣,言語之中卻還是暴露了心中的憤怒。他縱身一躍,踏水而行,瞬息之間已經衝入水中央木臺,當頭一劍猛地劈下,竇娘見劍劈來,猛撥一弦,喚了琴刃在前來擋住,琴鳴劍閃之間,卻又指揮那餘下的屍群朝岸上的大司馬和李奉英衝去。
“不好!”穆鶯正和大司馬在花臺上拆取金條,忽見臺下的屍群一下子撤了開朝著大司馬那便衝去,不由得大驚“奉英兄弟如今受傷,這麼多行屍若是衝過去,後果不堪設想。”穆鶯這般說著,便秀手一揮,取了雙刺在手,一個翻身下了花臺,朝著那群撲向李奉英的屍群衝了過去。
“鶯兒!”劉大壯見穆鶯就這般衝了下去,不由得急得抓耳撓腮,可那花臺高有數丈,且修建之時不知何故並未修建長梯。穆鶯習武已久,要想下去自是毫不費力,可劉大壯這邊左看右看卻仍是毫無頭緒。“該死!”劉大壯罵了一聲,終是不敢跳下去。他轉身在那牆上猛踹起來,大塊大塊的磚瓦不住地落下“我得多準備點金條!”劉大壯一面這般想著一面猛踹身後那磚牆,卻忽然一腳直插進牆內,這才發現原來這磚牆竟然是空心的。劉大壯艱難的將腿抽出,只聽轟隆一聲,那身後高出的牆體竟然在瞬間崩塌。煙塵之中,隱隱能看到一物出現在眼前。
“怎麼?”血湖之中,赤浪翻滾,竇娘廣揮長袖擊出一音,格擋住黑衣人的劍刃。黑衣人不退反近,緊逼著竇娘近身交戰,好幾次那驚鴻劍便要刺中竇娘,卻都被竇娘躲過,只微微碰到了古琴而已。竇娘每每躲過驚鴻劍,便又撥動著琴絃衝上,倒也毫不懼怕黑衣人的攻擊,二人在湖中央打得昏天黑地,琴刃劍氣經不知不覺將腳下木臺都削去了一層,如今已經與湖面持平。“老了?功力比不上當年了?還是在玄武門下駭破了膽?”說著猛地擊出三枚琴刃分轉三個方向,將黑衣人合圍其中,瞬間便呼嘯而下。
一陣巨響,黑衣人捂著左肩從爆煙之中躍出,右手卻仍是揮舞著驚鴻劍朝著竇娘劈來。竇娘翻身向後一躍躲開了來劍,冷笑一聲道:“來勢洶洶,我當你有什麼本事,原來除了狂吼亂叫,什麼也不會!”
黑衣人並不言語,仍然是持著驚鴻劍衝上,與竇娘纏鬥在一起,但攻勢雖然凌厲,卻已經隱隱能看得到敗退之勢。
“滾開!”湖中央打得火熱,岸上卻絲毫不顯得輕鬆。穆鶯手持雙刺,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