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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噹’一聲,玉娘手中短刀落地。她心中恐懼,方才握刀的手此時不住地顫抖。低頭看去,賈北泰的屍體就倒在自己的腳下,那脖頸出還在兀自大片大片的噴血。賈北泰早已氣絕,只是此時的他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臉上身上全是鮮血,模樣看著甚是恐怖。玉娘渾身顫抖,嘴巴張了張,卻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血泊漸張,地上的短刀也逐漸被那血泊吞噬。
“哎吆媽呀!”一聲大呼在門口響起。玉娘渾身一震,嚇得猛地一哆嗦。她抬頭看去,只見老鴇正一臉吃驚的站在門口。原來方才她和賈北泰吵罵,老鴇身在樓下,雖不能聽清,卻也聽得了幾句。初時聽得聲響,不過以為是尋常撒嬌使壞,倒也不甚在意,可不曾想這聲音竟然越來越吵,隱隱竟然還聽到什麼殺啊死啊之類的話。老鴇心中差異,心想只聽得別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怎得今天這般久別重逢,聽這聲音倒像是要去殉情同死一般?這般想著,便忍不住上了二樓,想著離得近些,也好聽個明白。誰承想剛上二樓,便聽到一聲巨響,像是什麼東西重重被摔在地上了一般。“怎得還摔起東西來了?”老鴇眉頭微皺,自言自語道:“想來是竇娘因為賈公子太久沒回來看她,正在發小性摔東西吧?”正這般想著,卻聽到屋中賈北泰的聲音說:“既然你對我沒有一絲情誼,那我又何苦自作多情?既然或者你不喜歡我,那你便死了吧。”
“哎吆不好。”老鴇心中大驚,心想這卻不是玉娘耍小性,竟然是賈公子要殺人了。這般想著,忙快步往這邊跑過來。“玉娘好歹是風月樓的招牌,一個賈公子走了,還會有李公子,王公子。可我這玉娘要是死了,我得上哪兒去找一棵一樣的搖錢樹啊?”老鴇想著,不多時已經來至門前,心中暗道:“得吧他們倆拉開,頂多了和賈公子撕破臉,也要護著玉娘周全。”這般想著便推門而入,誰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玉娘持刀僵立,而地上的賈公子,卻早已氣絕。
“媽媽...”玉娘嘴角抽動,渾身顫抖,哆哆嗦嗦地看著門口一臉詫異的老鴇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沒說得兩句,整個人便渾身一軟,啪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鴇渾身顫抖,看著屋裡的慘象不由得失聲驚叫。她雖見過死人,卻不過多是上吊而死。屍體除了蒼白冰冷,其他和常人並無差別,但今天這般,卻是喉開血迸,除了地上大大的一灘鮮血,旁邊其他的桌椅薄紗之上,連玉孃的半身衣服上也全是血跡。再看賈北泰死相猙獰,臉上鮮血淋漓,任她再如何想要鎮定也是不能。“殺人啦!殺人啦!”老鴇尖聲大喊,連滾帶爬地從二樓奔逃下去,一面跑一面喊:“玉娘殺人了!玉娘殺人了!”來往賓客聽到這般,紛紛往這邊看去,只見老鴇神情慌亂,神志不清地奔出風月樓,也不知是報官還是逃命去了。眾嫖客見她這般瘋癲,不知是何原因,又因見她是從樓上下來,便有幾個膽大的上樓去看,不多時也都慌亂地跑了下來,各個嚇得變色失神。眾人這才知道這裡竟是真的出了人命,連忙報官的報官,避嫌的避嫌,不多時這原本熱鬧的風月樓便冷清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樓外聽得馬蹄得得,盔甲擦鳴。一隊官差風風火火的趕至,將這風月樓團團圍了起來。屏退了閒雜人等,眾軍士提刀上樓,推開房門,只見玉娘還跪在賈北泰屍體之前,神情麻木,雙眼無神,竟不似活人。
“帶走!”
牢中的光景和風月樓相比實在是大相徑庭。柔軟的床被,明豔的燈火,在這裡一概沒有。玉娘此時頭髮散亂,面如黃土,全然沒了往日裡半顧自含情,一笑可傾城的萬般風韻。她穿著囚服,在昏暗的牢中蜷縮在牆角,像一隻怕光的老鼠。若是不加註意,從她牢房前走過,甚至都很難注意到陰影中的她。
“大人,到了。”玉娘身子一顫,從抱膝的雙臂中探出雙眼往外面看去。在牢中已不知是第幾日了,玉娘就這般蜷縮著,不動不語,像一座玉雕,逐漸被塵土掩埋,失了光澤。她害怕光亮,害怕聲響,每一次天亮對他來說都是噩夢,每一次獄卒走動對他來說都像是山崩地裂。此時聽到有人說話,她身子微顫,下意識地往後挪,哪怕身後並沒有空間。
“她叫什麼名字?所犯何罪?”一個聲音問道。
“回稟大人,此人叫玉娘,是個風塵女子,風月樓的招牌名妓。犯的乃是殺人之罪。”另一個聲音諂媚道:“被殺之人是個小商家的公子。不過怎麼說呢,那被害人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也是個逃犯。”
玉娘渾身顫抖,知道他門說得自然是賈北泰了。所謂逃犯,自然是說賈北泰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