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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救她!”竇建德聽到這女子這般說,不由得大驚道:“仙姑,你能幫我嗎?”
“這個卻不著急。”竇建德焦急萬分,那女子臉上卻仍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只見那女子白袖一揮,登時一側便出現了桌椅果品。“難得今日碰到一個至潔之人,你便陪我在這裡喝一會兒酒如何。”那女子這般說笑著便已入了坐,卻微微舉袖,示意竇建德在另一側落座。
竇建德心憂玉娘,哪裡還有什麼興致在這裡喝酒談天,因而著急道:“人命關天,這般要緊時候,怎能坐下喝酒?”說罷也不說落座,只在那一旁來回徘徊,頓足拍手,卻不知如何是好。
那女子見竇建德這般,不由得便笑了。斂了白袖拈起那高頸青白瓷雙耳壺,輕輕一點,便將那兩隻白胎透色圓口小瓷杯添上了酒。放回酒壺之後看著竇建德笑道:“我們現在是在你的幻夢之中,時間和別處不同,便是你和我在這裡談上數個時辰,外面也不過是彈指一瞬,匆匆一瞥罷了。既然如此,又為何要著急呢?”她說著看了看四周潔白無暇的廣袤空間,轉頭笑著對竇建德道:“我好久沒看到這般整潔潔淨的幻夢了。實在不想辜負此景,就當佔你些時間可好?”
竇建德聽女子這般說,心下不由得稍稍舒了一口氣,便也就不再推辭,拉開椅子坐了,但終究還是不太放心,因而問道:“仙姑所說當真屬實?我實在是擔心玉娘。”
那女子見竇建德心不在焉,不由得眉間微有不滿,又聽得竇建德一口一個仙姑,不由得笑嗔道:“仙姑長,仙姑短的,好像我便比你大了許多似的。我便是騙你,你又能拿我怎樣?況且我若是騙你,又有什麼好可得?”
竇建德聽那女子指責他三心二意,不由得面露愧色,忙道歉道:“是晚輩無禮,胡亂猜忌。”又要開口叫仙姑,幸得及時住了口,因而問道:“只是竇某初來此地,不知姑娘名姓,還希望姑娘能告知竇某芳名,也免得竇某再生唐突。”說著又拱手拜了拜,舉手投足之間甚是恭敬。
那女子見他忽然這般彬彬有禮,不由得低頭掩口,咯咯笑了起來。半晌方才抬頭道:“說你傻卻也不傻,怎得一下子又變成了個書呆子模樣?”正了正色方道:“我叫警幻,名字取警醒夢幻之意。你便直接喚我警幻就好。”
竇建德莫名造她一番嘲弄,臉上不由得微覺尷尬,卻也不好意思說出,因而取了酒杯道:“警幻姑娘,竇某方才無禮,便以此酒賠罪。”說著一仰脖,便將那酒飲盡了。
“好酒量。”警幻見竇建德將酒飲盡,不由得拍手道:“你既然飲罷了酒,便告訴我這酒有何味。”
竇建德微微一怔,沒想到警幻竟會問出這種問題,思索了片刻道:“說來奇怪,警幻姑娘說這是酒,但我喝了之後並無酒味,只覺如甘泉一般清冽。要說不是美酒,可入腹之後又覺一股濃香縈繞唇齒之間,竟不像我喝過的任何一種酒品。說來慚愧,竇某家中雖不算得富裕,卻也喝過不少美酒,可如今警幻姑娘這酒,我卻是從沒喝過。敢問仙子,這是什麼酒?”
警幻聽竇建德這番話語真誠謙順,不由得面露喜色,笑道:“你還是第一個這般評價我這酒的人。我這酒叫中山酒,又叫千日醉,只不過和一般的酒品不同。你們以往所喝的酒,不過是用米穀糧食配上酒麴發酵而成。所得酒飲色不純,味不正,卻還要萬般粉飾,曰綠蟻,曰黃封,不過是技藝不精,要用筆墨來糊弄人罷了。我這中山酒,乃是以浮生百態為糧,七情六慾為曲,封存在因果輪迴岸下,置放於方寸靈臺甕中,歷得悠悠歲月,方成此酒,今日讓你飲了,可是你的無量功德了。”
竇建德聽得出神,不由得讚歎道:“原來這美酒是這般釀造而成,我今竟這般唐突,牛飲這一杯,實在是糟蹋了這仙府佳釀了。”說罷連連搖頭,竟是萬般悔恨不安。
警幻見竇建德這般,不由得笑道:“果真是個痴兒。你也不必悔恨,我這酒本來便是為你準備的。”
竇建德不解,問道:“我和仙子乃是初見,怎地說這酒是為我準備的?”
警幻笑道:“天下之人愛酒,天下之人好醉。但醉人的,又豈是這區區一壺陳釀?有人醉於名,有人醉於利。聲色犬馬,榮華富貴,無一不讓人醉絕。我這中山酒若是給心中慾念之人飲了,那飲酒之人便會沉醉在自己心中的幻境無法自拔,直至容顏凋敗,精神萎靡。與其說這是陳年美酒,倒不如說這是穿腸毒藥更貼切些。”見竇建德驚恐色變,警幻又笑道:“你的幻夢潔白無暇,我很是高興。但我畢竟是七情幻音曲的曲靈,還是要讓你飲下這中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