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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路冰潔如玉,賢淨非常,月光之下蜿蜒入遠,悠悠看去如通紫府。萬籟俱熄,千山一色,正是這般無暇之景,卻忽地被一陣馬鳴之聲打破。只聽遠處馬蹄得得,輪轂轟轟,卻是一輛黑色馬車朝這邊飛馳過來。兩道車轍摻雜著馬蹄印,在那雪路上呼嘯而過,直奔遠方,帶起兩側一陣雞鳴犬吠。只聽那馬車內一個女子道:“快點,再快點,就要到了。”駕車之人馬鞭揮得更急,那黑馬四蹄生風,便奔得更快了。
這兩人便是李奉英和木惜憐了。木惜憐私牽紅線,幫助妹妹敬雨淑幽會尚文青,不料好事未成,雨淑卻不見了蹤影,也就在此時家中婢女雪若也一併失蹤。二人暗覺事情不妙,不敢怠慢,忙馬不停蹄地便朝雪若家中趕去,要去將她拿住問個清楚。眼見那馬疾馳如風,又過一座拱橋,轉了一轉,便已到了青塘街口子巷。他二人下馬,木惜憐抖了抖手中長劍,口中咬牙切切,眼中頗為惱怒。李奉英知她懷疑這婢女雪若,擔心她盛怒之下做出什麼事來,因而按住她劍柄道:“事情還沒弄清,不要衝動,萬一錯傷了好人怎麼辦?”
“什麼好人!”木惜憐甩開他手道:“一定是這賤婢劫了我妹妹!看我待會兒見了她不先卸她一條膀子出氣!哼!倘若我妹妹傷了一丁點汗毛,我把她砍碎了餵狗!”
李奉英知道她愛妹心切,也不再和她爭辯。他回頭看了看,只見馬車中尚文青仍是昏迷不醒,便也不去叫他。“暫且便讓尚文青在這車裡待著吧。他不會武功,萬一出了事情也幫不上忙。”李奉英這般想著,便放下了門簾,將馬匹就近尋了個地方拴緊,自己拿了驚鴻劍在手,跟上木惜憐,一同朝那巷子中去了。
二人行了片刻已來至巷尾,月光之下小巷悽悽冷冷,不見半點人氣,他二人照著那花冊上說說來到一間房屋之前,只見面前房屋凋敗破舊,全然不似有人住過的痕跡。一牆枯枝曼繞,兩門對破微開,昔年貼的桃符紅褪墨消,連紙片也碎了不少,大門上蛛網纏繞,顯是久無人煙。李奉英看得眉頭一皺,心想這地方怎麼會有人住?說不定是那管事記錯了地方知錯了路也有可能。正要勸木惜憐回去再問詳細地址,卻見她抬腿一腳踢出,嘭的一聲,兩扇門板斷開,裂成四節朝內倒了下去,帶起一陣煙塵。
李奉英皺眉搖了搖頭,從懷中取出火折吹著了,拿在手中微舉,跟著木惜憐進到屋中。他二人藉著火光去看,只見屋內桌翻椅倒,傢俱和地面之上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李奉英彎腰在那桌腿上摸了摸,搖頭道:“這灰塵積得這麼厚,少說也有兩三年沒人住了,你說的那個叫雪若的女子當真便住在這裡嗎?”說著站起身來道:“看來這婢女真的和雨淑姑娘失蹤有關係。”
“豈有此理!”木惜憐咬牙恨恨,抬腿一腳,將面前的一張椅子踢翻出去道:“原來這賤婢是混進我家的奸細!”那椅子被木惜憐這麼一踢而起,半空之中飛旋不止,嘭的一聲撞在牆上碎成一對爛木,落地又帶起一陣煙塵。“我本來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經放過了我家,沒想到...”說著卻又忍不住流下淚來道:“都怪我...要不是我自作主張...雨淑她也不會...”再要說下去,卻是聲音哽咽,泣不能言了。
李奉英初來江南時間不久,對此地之事瞭解不多。木惜憐家的陳年舊事他自然也是不知。他聽木惜憐說什麼‘這麼多年’,不由得好奇,因而問道:“什麼這麼多年?難道雨淑失蹤之事和你家過往有什麼關係嗎?”
木惜憐微微點頭,便將那往年之事簡要說了一遍。只是當年那人身份神秘,且事出突然,便是她自己於前因後果也不甚清楚。此時與李奉英所說,不過是簡明扼要,前後說個大概。即便只是這樣,卻也廢了不少時間。
“原來如此。”李木二人走出房來,此時木惜憐哭泣微止,李奉英熄了火折道:“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段往事。按你這麼說,那女子從那之後便再沒有出現過?”
“對。她當時說第一次來江南便碰到了剋制她劍法的《四方斷魂劍》,便是我所學的劍法。”木惜憐點頭道:“從那之後我日夜不但怠慢,生怕哪天她再來生事奪我家業。可一連幾年都是風平浪靜,我便……唉,還是怪我自己懈怠,才害苦了雨淑。”她一提起過往,不由得又悲傷起來,輕聲哭泣道:“要是雨淑妹妹有各三長兩短...我...我...”
李奉英見她又哭,不由得也跟著難過起來,他心中想道:“雨淑姑娘有木惜憐這般疼她憐她,再想想我妹妹雲錦如今不知身在何處,我這做哥哥的卻是什麼也做不了,唉,我當真是個不稱職的哥哥。”他見木惜憐這般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