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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嘴巴有病還是腦子有坑?”尚文青家裡,早些時候被木惜憐踹壞的兩扇大門仍是內開著。尚文青愁眉緊鎖,坐在桌前一言不發,木惜憐卻是氣得火冒三丈,幾欲掐死尚文青一般。“我爹孃都退到這種地步了,都要求著你了入贅到我家了,你居然拒絕?你憑什麼拒絕?我雨淑妹子哪點配不上你?我敬家哪點配不上你?”
尚文青不答,臉上神色仍是凝重。木惜憐見他這般,心中更是生氣,抬腿一腳將面前的木桌踢翻了,嚇得桌旁的尚文青猛地一顫。“我問你話呢!你聾了?”
尚文青看著地上四腳朝天爛成兩塊的桌子,抬頭瞪了木惜憐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你真以為你爹孃是真心想招我入贅?”
“不然呢?”木惜憐道:“大費周折地把你叫來,就為了讓你羞辱一番?讓他們在自家人面前丟臉?”
“你太不瞭解你爹了。”尚文青搖了搖頭道:“便是雨淑真的懷了我的孩子,你爹也不會把我當成自家人對待的,在他眼裡,沒有親人,只有生意。”說著起身看著木惜憐道:“所有礙他事的人,他都會想盡辦法讓他們消失!”
“你胡說!”聽到尚文青這般說,木惜憐不由得紅了眼,一把抓住他衣領道:“我不許你這樣汙衊我爹。”
“我沒有!”尚文青雖被木惜憐揪著衣領,言語上卻毫不退讓:“你是不是忘了早些年運河鹽船案了?”
木惜憐一怔,雙手不由得便鬆開了尚文青的衣領。她當然記得,那時候自己年紀雖小,也也有偶爾跟著家中人行商,當時鹽鐵歸官,商販們禁止販賣私鹽,但是鹽利巨大,仍是由不少人偷偷私運海鹽,其中就有敬家。敬家雖然也是倒賣私鹽,但房缺卻和其他鹽商大為不同,別人販賣私鹽,無非就是在商船之中夾帶,但敬家卻全然不同,他家竟是直接買通了官船,直接用官船運送私鹽,到貨之後再以尋常貨物之名轉手敬家。
後來東窗事發,天子震怒,行檢下至江淮徹查,當時敬家是鹽商之首,自然是大難臨頭,要知當時走私鹽鐵乃是死罪。可不知敬老爺用了些什麼手段,竟然將這天大的罪名安在了當地官員的頭上,說他們監守自盜,私自給鹽販提供官鹽,而後又拉了數十家無權無勢的小商小販屈打成招,害的百十口平民無故成為孤魂野鬼,而他敬家,在這浩劫之中竟是沒有收到半分影響。
也就是在那時,木惜憐第一次覺得父親的樣子,一下子陌生了不少,也就是在那時,木惜憐才決定棄商學武。
“當時那百十個人你爹都可以輕易加害,如今我一個無權無勢的窮小子,他有什麼理由對我低三下四,求我入贅上門?就因為她女兒懷了我的孩子?不可能的。”尚文青見木惜憐鬆手,不由得退了一步道:“我若是同意了你爹的請求,只怕新婚不出三日,便要無故暴斃在你家中,到時候雨淑雖是喪夫,卻也有了名分,頂多被好事之人說幾句閒話,待得風平浪靜,自然便可再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哼,你爹的如意算盤打的緊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心招你入贅?”木惜憐愕然,喃喃道:“不可能,孩子呢?那孩子呢?孩子怎麼辦?雨淑她懷了你的孩子啊。”
“你爹連殺人這種事情都可以輕易做到,更何況是一個還在孃胎裡娃娃呢?”尚文青閉眼搖頭,臉上表情甚是痛苦道:“不過這對雨淑來說也不算是什麼壞事。”
“怎麼可以這樣...”木惜憐喃喃道,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不好...雨淑...”這般說著,忙轉身便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怕是已經晚了吧?”尚文青苦笑道。
木惜憐足下生風,直跑得嬌喘連連,雖是萬分疲憊,但卻是半分也不敢停留。其時已近黃昏,街上行客漸稀,倒也不覺擁擠,一番賓士,終是在日落西山之際感到了家門口。還沒進門,卻看見家丁史立帶著一幫家奴走出門來。“大小姐?老爺剛還吩咐呢,要我們兄弟幾個出去的時候看著你把你帶回來。”
“我...我這不回來了嗎。”木惜憐喘著氣道:“史伯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老爺吩咐。”史立笑道:“臨海那邊新到了一批貨,白天不方便去拿,所以叫我們現在去取。”
“原來如此。”木惜憐點頭道:“那你們便去罷,我這邊也要回去休息了。”
“大小姐早點安歇吧。”史立笑道:“不好好休息,明天可沒精神到處亂跑了。”
木惜憐訕訕地笑了笑,也不再說話,一溜煙地跑進了府去。史立見木惜憐進府,半晌才長出了口氣,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