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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別...”被那姑娘忽地這麼一抱,李奉英下意識地便想要退開,但因事出突然,終究是慢了一步,給那女子撲了個滿懷。月光被林木擋了不少,看不見那人容貌,但少女的溫柔體香一下子環繞周身,李奉英忍不住身子一顫,一瞬之間,心裡不由得生出抗拒之情,伸手便要將那女子推開,但方欲伸手,腦海裡微微一震,因而問道:“雲錦?是你嗎?”
“咦?怎麼了奉英哥哥?當然是我啦。”懷中女子揚起頭來,藉著微微月光看去,果真便是雲錦。“奉英哥哥難道不認識我了?”
李奉英微微一怔,忙抓住她雙手,將臉湊了過來。藉著模糊夜色看去,只見面前姑娘身著千羽流蘇雀絨襖,頭戴嵌金五色琉璃簪,一頭長髮梳得整齊明亮,月光下微微能看到一圈光弧。再看那臉上,鵝蛋小臉映二八之容,從眉毛到嘴巴,無不顯露著富家之態。單看那小臉,當真是美玉無暇,半分灰塵也不曾見得,一口櫻唇,卻不知是塗了什麼唇脂,月光下晶瑩軟潤。李奉英握著她雙手,只覺十根蔥指纖若無骨,若不是曾還見過一面,只怕此時卻是認不出來面前的妹妹了。
“真的是你,太好了。”李奉英見到妹妹,心中自然歡喜,可不知為何,雙手卻忍不住鬆了開來,身子也跟著退了一步。他看著面前衣著華美的雲錦,忍不住朝自己雙手身上看去。目光所至,只見雙手手掌上滿是老繭創痕,身上的布料也都已經有了舊色。當日木惜憐與他一番梳妝打扮,已將他美玉良質盡數顯了出來,但他自己本就不太會穿衣打扮,再加上連日來身心奔波勞累,一番折騰,便又成了先時那個木惜憐口中的小土包了。他看自己衣衫破爛,再看面前雲錦這般華麗,又如何願意再和她親近。心中雖仍是當她是自己疼愛關懷的妹妹,可隱隱之中卻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念想。“我...我好想你啊雲錦...”他這般說著,一雙手卻不知放在哪裡,只是不住地想要避開雲錦的眼神。
“時間有限,外面風大雪急,你二人便去馬車裡敘舊吧。”正要再退,忽聽得身後幽並客冷冷一聲道:“你那女人估計快要回去了。有什麼想說的,快些說了便是。不要到時等她回來不見了你,再憑空給我添些麻煩。”說著伸手一推,便將李奉英又推至雲錦面前。雲錦見勢忙一把拉住他手笑道:“奉英哥哥?你怎得這副模樣?莫不是太久沒見我,如今認不出我了?”說著也不管李奉英如何回答,拉了他手,便要往車廂裡走。
李奉英被她拉著不好脫手,也只得跟她進了馬車。一進去,李奉英忍不住啊了一聲,原來那馬車在外面看著雖不起眼,但裡面卻甚是寬敞,莫說只是坐了他二人,便是再來個三五人,也能坐得下。抬頭看處,那篷頂上正中央一盞寶蓮琉璃夜華燈高高掛著,中間一枚明珠,正在蓮心,暖光四撒,期內亮如白晝。照在四周車璧,卻也是厚厚的錦緞流蘇,將外面的寒風冰雪隔得不剩一絲。再看腳下,兩臺階梯之上便是一層厚厚的兩層獸皮毛毯,其上鋪了錦被軟枕諸般,一側的邊角,竟然還有個獸首暖爐,正在微微冒著暖煙,那煙香清雅,不是炭木,也不知是什麼香料。一個馬車車廂,諸此這般,當真是奢侈至極了。
“這...這裡面真暖和。”李奉英微微有些詫異,可不等再說一句,整個人已被拉上了臺階。雲錦哈哈一笑,與他相對而坐,卻又從一旁的小櫃之中取了酒菜出來,在他二人中間放了。李奉英正驚歎於這車內的華麗裝飾,此時見了妹妹這般,更是驚訝萬分,侷促不安地坐了下來,這才接過雲錦遞過來的酒杯道:“這馬車是...”
“是他專門為我做的呀。”雲錦哈哈一笑,將那手中小盞飲了道:“長安到此路途遙遠,幽並客叔叔怕我累著,便找人做了這輛車馬小轎。平日裡備上吃食,可方便了。”
“你之前一直在長安?”李奉英端著酒杯微微出神,聽到雲錦這般說,忍不住皺眉道:“我以為他一直把你藏在哪個山野密林裡。”
“哈哈,怎麼會啊?”雲錦聽李奉英這麼一說,登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我一直都在長安啊,只不過平日裡被人看著不能亂跑,當真悶也悶死了。”
“你被他們關著,日子一定很苦吧?”李奉英問著,將那酒飲了,眼睛卻忍不住盯著那琥珀小杯出神。那一口美酒入喉一線,清香入腹而濃,當真是人間至品,而那手中的小杯子,也是千雕萬琢的極致精品,放在手中,透著杯璧,他竟可以看到自己手指的輪廓。“這杯子倒也好看,只怕這麼小小一個,便抵得上我這一身家當了。”他這般想著,心中便微微有些疑惑道:“你平日裡,都是怎麼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