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秋翎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破敗的正堂裡火光點點,一道屋門隔了裡外,斷了寒風。四人圍坐在火堆旁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噼啪作響的火堆出神。屋中雖然髒亂,好在並不透風。他四人席地而坐,圍著火堆倒也不覺太冷。此時夜已入深,屋外大雪飄如鵝羽。半空裡,一輪明月高懸,甚是皎潔。院中雖無燈火,但在那月光照映之下,竟明亮得如同白晝一番。先前立在院中的殭屍已不見了蹤跡,那是四人不忍這丫鬟僵死在此,給她鬆了繩索,將她葬在一側。只是四人來時倉促,手頭沒帶工具,因而只得以劍為鋤,以手為鍬,胡亂挖了個坑穴填埋。荒冢一丘,更無碑字,不過是讓她不至於暴屍街頭罷了。此時那冢上已蓋了厚厚的一層雪,遠遠看去,便如一個土丘,任誰也不會想到,其下卻掩了一具僵硬的冰屍。
連池心和大司馬入定凝神,自是一言不發,木惜憐擔心雨淑,也是一樣的沉默。李奉英見他三人如此,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打破這尷尬情形,踟躕了半晌,這才言若無心地笑道:“還好這些木材沒有被風雪打溼,不然咱們四個可就要凍死在這兒了。”說罷又看了看三人,只盼他們能回覆幾句,總強過一言不發的好。
“已經是晚上了。”連池心睜開雙眼,看著那火苗道:“那惡人究竟打的什麼主意?難道是我們找錯了地方嗎?”
“不。”大司馬直了直身子睜眼道:“既然那丫鬟的屍體在這裡,那幫惡人肯定就在這裡。”他看向李奉英和木惜憐二人道:“不能掉以輕心,這次不像你們二人平常打情罵俏,稍有疏忽,可是要死人的。”
他說這話之時神情嚴肅,但言語之中卻仍是暗暗調笑了李木二人一番。木惜憐本愁眉苦臉,聽大司馬這般一說,臉上登時變得通紅,罵道:“你這老頭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再看李奉英,卻也是一般地臉紅。木惜憐氣得罵道:“你臉紅什麼?”說著抬起右手握拳,作勢便要朝李奉英胸口打去。
李奉英見她雖氣,但終不似方才那般傷感,心中便不由得歡喜。見她揮拳打來,忙側了身子來躲。木惜憐見他躲閃,左手便也跟著朝他打去。二人你打我躲,雖不是當真,卻都不肯認輸,直看得大司馬大笑捧腹,連池心也忍不住低頭掩口,仍是不停。
“好了好了,你們有這個功夫打鬧,怎麼不去再抱一點木柴回來。”大司馬原本見眾人沉默,有意緩和一下氣氛,此時見二人鬧個沒完,不免有些擔心,怕他倆太過放鬆,因而道:“火都要熄了,心疼一下我們兩個長輩吧。”連池心知道大司馬心思,也叮囑道:“柴房離得不遠,速去速回,不要耽擱。”
木惜憐對她師父甚是尊重,她師父這麼一說,她便立即止了手。李奉英見她停手,便也跟著停了。二人一前一後出門,途中木惜憐卻仍是不時對李奉英掐打。連池心和大司馬見此不由得相視一笑,心想這二人當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且說李木二人一路打鬧至柴房,這才停了手。那柴房是間偏房,面積不大。房間裡面柴草甚多,以至於竟容不下二人同入,故而木惜憐只得自己站在屋外,令李奉英獨自進去取柴。
李奉英蹲在那柴火堆前一面挑選柴草一面抱怨道:“剛才就應該多拿一點,現在也不用再來這裡吃灰。”木惜憐在門外聽到他抱怨,說道:“誰知道那幫惡人到現在還不來。”一面說,一面扭頭去看那大雪道:“這麼冷的天,也不知道雨淑妹妹到底怎樣了。”
“放心吧,咱們一定能救出你妹妹和文青兄弟的。”李奉英安慰她道,一面說一面抽出一根較粗的柴火,但一拉之下感覺不對,心中暗道:“怎得沒喀拉的樹枝摩擦之聲,卻好像是從棉花上拉出來的一般。”他這般想著,忍不住地便又伸手去摸,落手處只覺冰冷柔軟,不像是枝杈般粗糙,反倒甚是光滑。他身子微微一震,心中已猜到了些許。他眉頭微皺,黑暗中扭頭看去,見木惜憐正站在門前,身子揹著自己,這才緩緩從懷中取了火折在手,湊在口邊吹了一吹,卻又忙用左手捂著,生怕那光亮給木惜憐看到,只借著指縫中的一點燈光朝那柴草堆裡去看。
李奉英一看之下,身子猛地一顫,不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只見那柴草底下竟壓了一具女屍,那女屍仰躺在地,雙手放在胸前,正是敬雨淑。他當日送木惜憐回府之時,曾見過敬雨淑,雖只有一面之緣,卻印象深刻。此時敬雨淑身上厚厚地壓了一堆柴草,只露頭胸在外,臉上煞白,嘴唇黑紫,顯然已經死去多時。想來若不是李奉英和大司馬先時取柴生火,只怕此時還看不到這屍體。
木惜憐正在看雪,聽得李奉英叫喊,忙扭過頭問他怎麼了,李奉英聽她詢問,忙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