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蘇小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我左手敲著小鼓,右手敲著銅鑼,父親端坐在正坐,閉目的念著九天玄女經,一手敲著鎮壇木,他都已經做這種事情二十多年了,自然對於九天玄女經背的滾瓜爛熟了,不過從他的神情看的出來,他對我很滿意,這下我可更來勁了。
一通演奏結束了之後,我們停下手中的一切,黃小柔走了過來,“各位師傅們,可以吃飯了!”父親估計“咳咳”咳嗽了兩聲,他是在潤嗓子,其實這群人之中,父親是最辛苦的,要接連不斷的唸經,而且還不能停,中間只能留有一小會兒才能喝茶。
“不過這靈堂之內不能沒人,必須留下一個人守靈!”父親對著黃小柔囑咐道,她這才點點頭,於是我們找了臨近的一隻八仙桌上做了下來,在臺面上叔叔伯伯都誇讚我技藝不錯,可以頂替黃叔叔的位置了。
何伯在飯桌上給我遞了一根菸,我連忙搖搖手,這抽菸我不會,有一次偷偷的抽菸被母親發現後又是大哭大鬧的,後來還把我痛打了一頓,自此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抽過眼,父親對我瞪了一眼,“作為一個合格的道士,必須入群,所以怎麼著也要意思一下!”聽到父親的這句話,我只能接過了香菸。
王伯拔出打火機,“來,蕭蕭啊!今天你真的不錯,檯面上的功夫可以了,不過暗地裡得讓你父親教教啊!”說著點起打火機,我只能將香菸湊了過去,努力的吸了一口,“咳—咳—”我被嗆到了,叔伯們看著我都大笑了起來。
父親也急了,“何哥,怎麼叫讓我教他,我們宗內有規矩的,是不可以傳兒子的哦,所以你們誰看的上我兒子,就勉為其難收他做弟子吧!”在臺面上我居然不知不覺的忘記了高考不愉快的事情。
劉叔抿了口酒,愧疚的對著父親說道,“我們都一把年紀了,這兒經驗豐富的就屬你,你兒子這麼好的資質就不怕我們把他教壞麼?”說著笑了起來,我只能夾著筷子吃菜,碗裡的白酒一口未動。
“就是,我看如果說要教蕭蕭這孩子可不能教壞,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讓大師兄來教,大師兄曾經比師傅都厲害,只是他一隻隱匿於深山之中,脾氣古怪的很,不知道肯不肯!”何伯似乎想起了什麼,對著父親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隨緣吧!”父親喝了一大口酒說道,很快“豆腐”吃完了,我們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父親換上那身光彩照人的紅色法衣,頭戴九梁巾,這可是羨慕死我了,要什麼時候我也像父親那樣就好了,多帥氣。
父親手中捧著玉圭,劉叔拿著木魚,何伯搖著攝魂鈴,走到小紅的腳邊,父親站在正中間,劉叔和何伯站立在左右,父親先是對著遺體鞠了一個躬,嘴裡赫然唸到,“乾坤元魁,一代大天神,頭戴金盔,腳踏火輪,身騎龍鳳在人間,手執七星寶劍斬兇頑,臨凡濟度救良民。何神不敬仰,何邪不膽顫,親身臨凡,護佑萬民,大悲大願,大聖大慈,四海顯威度善緣,玄珠妙道,玄女天母,度世大慈尊九天玄女!”父親一邊念著經一邊對著遺體鞠躬,兩邊的木魚聲和鈴聲不絕於耳,父親的唸經拖得很長,讓人聽了覺得字字孔武有力。
我們當然是在一邊看著,剛才那只是三個人的舞臺,接下來父親坐回了正位,兩邊的何伯和劉叔也一起回到了座位之中,父親收起了玉圭,一拍桌面上的鎮壇木,我們一行人繼續吹打了起來,其實我們吹打的也就一個旋律,表示哀痛,最主要的還是對死者敬重的心。
差不多時間到了七點多了,父親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小紅的母親吩咐了一聲,她拿著一大捆香虔誠的遞給了父親,父親把一大捆香在八仙桌上的蠟燭點燃了之後,放在大門口,這些都是有講究的。
父親對著我們遞了一個神色,我們全部都會意的站了起來,我拿起小鼓和鼓槌,站在最後面,我的後面跟著的是黃小柔,她手中拿著一個招魂幡,上面寫著死者的生辰八字和名字,還有卒於几几年,可是我們身後的人寥寥無幾,父親朝著小紅的母親喊道,“怎麼就這麼幾個人呢?不行不行!”
其實接下來我們進行的是“轉連”,其實這也是我們方言的一種意識,也就是為了哀悼死者,親屬要圍著死者的遺體轉圈,不過有個規定就是比死者長的不能參與,只有跟死者平輩比她小的可以參加,小紅才二十出頭一點,那裡有什麼比他小的小輩啊。
“那可怎麼辦呢?”小紅的母親為難的說道,父親提議道,“要不這樣,把你們村上的人,不管有沒有親屬關係,把那些小孩都叫來參加!”其實他們這個村都姓黃,誰不定五百年前是一家呢,所以父親的這提議被小紅的母親贊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