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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了?
嗤啦的裂帛聲響,杜風撕開少女衣襟,摸出另一顆雷子連帶一柄帶鞘短劍,他冷哼一聲,兩物揚手就撇了。
內膽未碎的雷子彈到草叢裡也未爆炸,這在杜風的意料之中,力道他還是有數的。不過殺手仍覺著不對勁,怎麼只有一個落地聲音,那把短劍呢?
杜風謹慎轉過頭,卻見一個年輕人蹲在地上,手中正拾著那柄帶鞘短劍。杜風瞳孔收縮,收手轉身,摘下腰畔鐮刀,沉聲道:“陸無歸!”
在駱鈴急劇的倒地嗆咳聲中,年輕人毫無破綻的站起,顯出修長挺拔的體格,他以輕鬆的語調諷刺道:“下面的東西都被人割了,怎麼還有這麼大的癮啊?”
“喂喂喂,有些時候需要講點規矩吧。”
“規矩要講,但這女人我要了。”
杜風神色一滯,這是何等的口氣。
蟻窩可以這樣對他說話的螞蟻屈指可數,而在今夜之前並不包括陸無歸。杜風承認陸無歸因為血蟻的身份,高居上位,不過蟻窩終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陸無歸作為一支新晉血蟻,不管實力還是人脈在杜風看來都還不成氣候。就是這麼一個他認為還需錘鍊的後輩,今夜正面放對卻給了他巨大的壓力。雖說適才大部分的注意力俱被駱鈴吸引,但也掩蓋不了完全被陸無歸瞞過感知的難堪,如果動手在先,他知道自己多半已經死了。上次見到陸無歸是什麼時候?一年前還是一年半前?那時候他有沒有這樣的實力?的確擁有抗衡白追、霍離生的潛力啊,這就是桑玉躡看上他的原因麼。
“這小娘皮給你沒問題,不過今夜我花了偌大力氣,別的都不顧,只為了玩玩駱千河的掌上明珠。現在你要我放手,總要許些補償吧。”
“檢驗試煉花的效用是蟻后的意思,你們頂多有點苦勞罷了。這樣,我若今夜有成,功勞記予你,如何?”
“血蟻之路我已斷了希望,功勞簿上我也不缺實績,功勞於我何用。陸無歸,我只求霍離生回返之時,你我在同一立場上。”
陸無歸眯了眼睛,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輕聲道:“什麼立場?”
杜風冷笑道:“什麼蟻窩不相殘,約法與律條就是個笑話,那一屆的血蟻之爭不是以殺戮告終的。尤量感、穆孔私下都說過你的成就他日必高於霍離生、白追,原先我不相信,今日算明白了,以前你韜光養晦、示人以弱,可是你殺掉厲嘯蘭,進步神速,名聲大噪,還怎麼迴避與霍離生、白追的關係,他們這次取了名聲,回來會做什麼,你比我要清楚吧。”
陸無歸默然片刻,道:“厲嘯蘭不是我殺的。”
杜風厲聲道:“有何區別?”
“蟻窩有律條,不結黨,所以這件事我幫不了你。”
拒絕的話語單調至極,杜風很想怒罵律條就是狗屁,他難掩失望之色,最終選擇了閉口不言。這種私下拉幫結夥的話點到為止,多說無益,他盯著陸無歸,漸漸退進黑暗森林,沙沙沙沙的腳步聲由近至遠,直到消失。
駱鈴靠著樹木,雙手遮掩著撕裂的衣衫,驚魂未定的心緒被另一波更加強烈的情感壓了下去,明眸一眨不眨的望著陸無歸。
陸無歸摩挲著短劍劍鞘的精緻鏤紋,皺著劍眉,從頭到尾未置少女一眼。
“好久不見,謝謝你。”
駱鈴蒐羅了半天語句,感覺出口還是一句尷尬的廢話。
陸無歸幽暗的臉龐向駱鈴轉了過來,平淡的道:“來這裡做什麼,你連送死都沒有資格啊。”
這是諷刺還是關心?
淚線不自覺地淌下,蟄痛了傷口,駱鈴鼓足了勇氣,終於吐出一直想說的話。
“我來找你的。”
縱使衣衫破損、半臉血汙,仍然難掩蓋少女的堅定執著,黑夜之中,那張臉龐簡直熠熠生輝。陸無歸略感意外,於是放棄了原先的策略,現在還那樣去做就太不公平,他拔下燕返劍,走到少女身邊,柔聲道:“對不起,駱小姐,我不是你想象的那般模樣。”
“你是那般模樣?”駱鈴追問著,她已經豁出去了,今天來不就是求個明白麼。
陸無歸眼神閃爍,語調卻愈發柔和的道:“我就是杜風那般的人啊。”
不知想到了什麼,駱鈴半面白淨的臉皮也瞬間赤紅,少女下頷抵到胸前,垂著臻首幾乎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一句話,“如果是你,倒也心甘情願。”
燕返劍流水般被送歸入鞘,短劍也還到少女手上,有條不絮的陸無歸聞言怔了一怔,年輕人早已冰冷的心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