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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倆兩年沒見了,自然有說不完的話。楊煒問了楊潔的學業,父母都不在了,他這個當哥的是既當爸又當媽,非常重視楊潔的學業。還好,楊潔很爭氣,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刻苦學習之餘也出去做家教,輔導三個小不點的功課,接受她輔導的小不點成績進步相當明顯,僱主十分滿意。令人驚訝的是,都這樣了她居然還有時間參加一些公益活動,比如說給身患重病的同學募捐,真不知道她哪來這麼旺盛的精力!
鬱蘭替她抱不平:“楊先生,你真的得多關心關心你妹妹。她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八百塊,還不到其他同學的三分之一,翻翻她的行李,連件像樣的化妝品都沒有,作為她的朋友,我看著都有點兒心酸!”
楊潔甩甩馬尾,說:“八百?八百夠了啊,我日常的開銷也就伙食費和話費,偶爾買件打折的衣服,或者去看一場電影,八百塊完全夠了!”
鬱蘭氣結:“八百塊完全夠了?你看看你衣櫃裡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吧,八百塊,還不夠我買條褲子!”
楊潔說:“你是女土豪,我哪能跟你比?有錢有有錢的活法,沒錢有沒錢的活法,我跟我哥就是這樣長大的,早就習慣了。”
鬱蘭本來還想替她哭哭窮,讓楊煒多給她一點生活費,萬沒想到楊潔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一通拆臺氣得她直翻白眼,乾脆就不說了。
楊煒啞然失笑。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爹沒媽的孩子成熟得更是比同齡的孩子要早得多,他跟楊潔相依為命,每一分錢都恨不得掰成兩分來花,能省則省,由此養成了節約的習慣,這一習慣楊潔到現在都沒有丟掉。很多大學生光入學時配名牌電腦、手機、照相機這些東西就得花掉三五萬,她手機用不到一千塊的,電腦用兩千多塊買來的二手貨,照相機……奇怪,明明有手機,要照相機幹嘛?所有家當加起來都不值五千塊,就這樣拖著個裝滿書籍和衣服的行李箱,大步流星走進大學校園。在那麼多同學裡,她的活法最簡單,不去碰名牌奢侈品,不談戀愛,不去挖空心思傍大款,學習,做家教,做志願者,手頭寬裕一點的話就買三兩張電影票約上幾個同學去看一場電影,這些便構成了她校園生活的全部。活得簡單,要操心的事情少,她自然就精力旺盛啦。
“不用太過節省,缺錢花了跟我說。”他說。
楊潔笑嘻嘻的說:“我每個月做家教也有近兩千塊錢的收入,夠花啦,還存了一小筆錢呢。哥,你什麼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呀?我把這筆錢拿出來給你做彩禮好不好?”
楊煒瞪了她一眼:“給我正經點!”
楊潔兩手一攤,說:“我很正經啊,是你不正經!”
楊煒拿她沒辦法,又往她碗裡夾了塊鴨肉:“有得吃還塞不住你的嘴!”
楊潔撅了撅嘴,低頭,吃肉。
楊煒喝掉半杯啤酒,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問:“對了,這次募捐是怎麼回事?”
楊潔嚥下嘴裡的肉,說:“募捐呀,是給我們一位同學籌醫藥費的。他是一名很優秀的學生,人品和成績都很好,但不知道怎麼搞的,患了尿毒症,這兩年為了給他治病,他家裡已經是負債累累了,還欠了醫院一大筆錢呢,我們這些當同學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都在想盡辦法幫他籌醫藥費。哥,要不你捐點吧,他真的很困難,很需要幫助。”
楊煒皺起眉頭:“尿毒症麼?這可是絕症啊!”
鬱蘭嘆氣:“可不是麼,治了兩年,好一段壞一段的,越治病情就越重,現在都晚期了,渾身浮腫,都沒法排尿了,就靠做透析勉強支撐著。”
楊潔也是黯然:“醫生說必須做腎臟移植,否則再過幾個月他的生命就要走到盡頭了。可是上哪找腎源啊,他都等了兩年都等不到腎源,現在就算等到了,也沒錢做手術了。”
尿毒症是一種非常可怕的疾病,它的根源在於腎功能衰竭,這一過程是不可逆轉的,一旦發病,除非移植一個健康的腎,否則誰都沒招,只能眼睜睜看著病人在極度痛苦中死去。別說普通工薪階層,哪怕是頗有積蓄的小康之家甚至中產,得了這種病也很快就會家財耗盡,陷入絕望之中。楊煒完全能想象到那個可憐的大學生一家人在過去兩年裡經受了怎樣的煎熬,生不如死大概就是這麼回事吧。楊潔和她的同學們基本上就是盡人事聽天命,靠募捐是沒有辦法從死神將這條生命搶回來的,大家都只是儘自己一份心意而已。
楊煒也不好拂妹妹的心意,說:“好啊,回頭我也捐一點。”
楊潔笑靨如花:“我就知道哥你不會袖手旁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