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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法,究竟神奇到何種地步!”
說話之人相貌清秀儒雅,望似一飽讀詩書的中年書生,三綹黑髯飄飄灑灑,梳理得十分光亮整潔,一身寶藍長衣玉帶圍腰,背後負著把藍布長傘,傘頭露出鋒刃如同錐子,傘柄繫著紅色緞帶,甚是鮮豔。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朝哪代的落第秀才,淡嗔卻深曉其厲害。
在天陸上,有幾對夫妻眾人皆曉,眼前這藍衣男子與身旁的鳩面老婆子便是一對。年輕一輩聽了“雷公、雷婆”的名頭還不怎的,可上了百歲的老人,對這兩人卻是深有忌憚。
雷公與雷婆百年前同屬天陸九妖,雷公因外貌俊雅才藝不凡,頗得魔道中女子傾心,雷婆便是其中之一。那時雷婆的容貌也算過得去,好壞也可算中上,可比起諸多縈繞在雷公身旁承歡的女子,卻遜色不少。
雷婆對雷公自是殷勤溫婉,無奈雷公根本看她不上眼,不冷不熱保持著距離,這樣一晃就是二十年,雷婆也不死心,直到一場變故發生。
原來雷公素有喜新厭舊之癖,竟喜歡上了當時燕山劍派掌門沈放之女沈嬋。
他裝作一落難書生,故意邂逅下山雲遊的沈嬋,兩人一來二去間甫生情愫,沈嬋便糊里糊塗,把女兒家的清白交與了雷公。
東窗事發後,沈放勃然大怒,一面將沈嬋幽禁,一面盡起燕山高手追殺雷公。
雷公左躲右藏本可逃過,奈何老毛病復發,又去拈花惹草,暴露了行蹤,終教沈放在石鼓山將他困住。
眼看雷公在劫難逃,一直暗中追隨他的雷婆突然出手,不惜毀損容顏,動用“天荒地老百蝕大法”重創沈放,自己也因元神出竅氣息奄奄。
雷公攜著她乘機脫困,隱入南荒,自此後,竟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只一意相待雷婆。
雷婆毀容後,自慚形穢,深覺已配不上雷公,甦醒之後,對雷公百般嘲諷辱罵。甚而踢打折磨,只想逼走雷公。可雷公竟下定決心以一生補報,任雷婆如何對他,只是忍氣吞聲,曲意奉承。
這麼一來,兩人間的地位驟然顛倒,傳成天陸一段笑話。雷公非但不以為意,反邀請了三五知己擺下婚宴,當眾宣佈娶雷婆為妻。
雷婆又是感動又是傷心,成婚這些年,時而想委屈了雷公,應設法再逼走他;時而又害怕失去雷公,把他在身邊拴得緊緊,不肯放他離南荒半步,更見不得有其它女子對雷公半句多話。
就這麼打打鬧鬧、和和好好過了百餘年,雷公終究也沒離開雷婆,更沒再去招惹別的女子,僅這一點,雷婆倒也是功德無量。
淡嗔柳眉倒豎,寒聲道:“你這專毀姑娘家清白的妖孽,但看貧道如何收拾!”仙劍騰起一溜光芒,直射雷公,劍氣到得竟比她的話音更快。
雷公修長的身軀陡然升起數丈高,閃過淡嗔的劍勢,背後混元兜率傘彈起三尺,砰的開啟,放出數十道藍色劍華,煞是好看。
淡嗔臨危不亂,驅動仙劍“叮叮”連響格開劍芒,身軀也掠到空中凌風飄飛。雲~霄~閣
雷公右手一探抓住傘柄,“忽”的收起傘頁,傘尖鋒刃朝下一旋,抖出團團寒光罩住淡嗔。
淡嗔低叱一聲,仙劍震得嗡嗡鏑鳴迎風而上,與雷公的混元兜率傘鬥成一團。
只見夜幕下兩團華光亂舞,劍氣罡風不住發出激烈碰撞的“哧哧”之聲,兩人以快打快,彈指間已是十多回合不見勝負。
雷婆仰頭觀望,瞧雷公一味遊鬥,不肯與淡嗔硬撼,雖暫時不落下風,可也難保疏忽之下出了差池。
她枯乾焦黃的眉毛一挑,尖聲叫道:“雷不羈,你這般憐香惜玉的打法,到明早也結束不了,閃開,讓老孃我來!”
她聲到人到,一串金鈴“叮噹”直響,自手腕上脫飛,幻化作一抹黃光。飛到半路,六隻金鈴驀然散成梅花形狀,爆出層層波光,分取淡嗔周身要害。
淡嗔左手一舒,輕念真言,袖口中祭起一支拂塵,隨著主人心意策動,翻飛而起,如和風過野拂在六隻金鈴之上,將雷婆的“逍遙六瞳金鈴”蕩了回去。
雷公攻勢一斂,退出三丈,竟不乘機猛攻,望著趕來的雷婆,皺眉苦笑道:“你上來幹什麼?”
雷婆收了金鈴哼道:“老孃沒閒心看你和這老道姑眉來眼去的演戲!”
淡嗔一生守身如玉,何曾聽人這般指責,氣得面色煞白,仙劍一指雷婆道:“醜婆子,你亂嚼什麼舌根,誰跟那妖孽眉來眼去了?”
雷婆為雷公盡毀容顏雖則無悔,可畢竟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