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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變化,令丁原的雙眼也為之一花。
在大廳兩側,屹立著十二尊神態各異的女姬雕像,無一不是惟妙惟肖,傳神之至。
兩列雕像當中,站著前二後九兩排人,當頭的一是面色慘白手撫胸膛的巫行雲,另一個卻是青面銀髮的老婆婆,手拄青木柺杖。
她同樣一身慘綠衣裳,身材瘦小枯乾,十根手指乾枯細長,好似鬼爪,居然還在指甲上抹了一層豔紅指甲油。
這老婆婆的臉上皺紋深如刀刻,一對小眼眯成細線,正凝神打量丁原,嘴中咭咭笑道:“巫老三,你居然會被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後生,打得抱頭鼠竄,要是被門主曉得,逃不了一頓對你的訓斥。”
巫行雲鼻子裡重重哼道:“莫婆子,你不要幸災樂禍。這小子你也未必對付得了,說不準比老夫更慘。”
莫行虛狂妄一笑,道:“就你巫老三那幾下膿包手段,自然不行。你乖乖在一邊站著,看我如何收拾他。”
巫行雲與莫行虛為爭鬼仙門副門主的寶座,明爭暗鬥近百年,早是面不和,心更不和。巫行雲自恃師兄的身分,卻被鬼先生安排鎮守鬼冢第一層的太幽殿,無形中比莫行虛就矮了一頭。
對此他敢怒而不敢言,卻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在鬼先生跟前打擊莫行虛。奈何莫行虛入門雖晚數年,卻後來居上,修為更勝巫行雲。
一百來年裡,兩人數次暗中私鬥,都是以莫行虛獲勝告終,更因其深得鬼先生的賞識,以致多年穩居巫行雲之上。
丁原闖入鬼冢,與巫行雲大打出手,莫行虛當然知情。但她穩坐太虛殿,不動聲色,甚而私下裡還盼巫行雲多吃些苦頭。
及至巫行雲果真潰敗,為儲存太幽殿的實力,向丁原門戶大開,莫行虛才施施然露面,在此截下丁原。
巫行雲落敗在前,受到莫行虛的奚落也惟有隱忍,面色卻越來越難看,甚至巴不得為丁原鼓勁,殺殺這老虔婆的囂張氣焰。
丁原自不清楚這對師兄妹之間的糾葛齷齪,靜靜等兩人把話說完,才開口道:“在下丁原,欲拜見鬼先生,煩請通報。”
莫行虛喈喈怪笑,嗓音有如夜梟,望著丁原說道:“我家門主沒空見你這小子,讓老身送你上路。”
丁原輕輕頷首道:“也好,我先解決了你,再去找鬼先生也是一樣。”
莫行虛低叱道:“大言不慚!”
右手青木柺杖亮起一團幽光,漸漸擴散到拳頭大小,忽地分射出十二束光芒,照在兩側泥塑彩像額頭正中的天庭上。
彩像的眼睛驀地一閃,煥發出詭異的青光,接著渾身的彩泥沙沙脫落,露出裡面的真身。
巫行雲臉上微露詫異之色,暗暗道:“原來這老婆子,竟將‘借屍還魂大法’修煉到‘青靈’境界,可比我的‘驅屍大法’高出一線。更了得的是,她居然已不需要藉助法壇聚斂陰煞地氣,純以自身修為發動陣勢。
“難怪上回門主說我天貝珈藍的十層境界,未必就能勝過這老婆子,看來這些年她精進不少。”
丁原氣定神閒佇立原地,神情不屑的道:“一個裝神,一個弄鬼,鬼仙門難不成專出神和巫婆麼?”
以丁原眼力,自然也瞧出這老虔婆的修為,著實在巫行雲之上,不可輕侮。他嘴裡說得輕鬆,不過意在激怒莫行虛。
可莫行虛的城府比巫行雲深出許多,聞言並不上當,凝神念動真言,手中青木柺杖射出的十二束光華,越加妖豔。
六對彩像口鼻中噴出一蓬青氣,同時活轉過來,冉冉飄升。
她們生前原本是陵墓主人最為寵愛的十二舞姬,主人死後殉葬於太虛殿中,以特殊手段澆鑄成彩繪雕像,肉身得以千年不腐,而不似那些金甲武士,只剩下皚皚白骨。
丁原不由聯想到幼年時,在荒郊土地廟中,目睹耿無行與桑土公惡戰的情形。
當日耿無行亦曾祭出九名豔姬圍攻桑土公,但那尚是冤魂厲魄所化。而眼前這十二名活色生香的舞姬,卻直與真人無異。
不僅是耿無行跟莫行虛的修為有云泥之別,想這鬼仙門煉化千年的“十二飛天”,也絕不是耿無行手中一把扇子的威力能夠比的。
十二名飛天舞姬,左臂彎裡都挽著一隻竹編花籃,原為陵墓主人迎賓接客時,散花鋪路之禮。
然而此刻,只只玉手輕揚,朱唇唱出哀婉歌聲,嬌豔花瓣竟化作漫天花雨,朝著丁原周身激射而至,哧哧尖銳的破空呼嘯聲絡繹不絕。
落英繽紛,霓裳輕舞,再有燭影搖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