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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寶天殤琴,果真落到了丁施主的手中!”
在他身旁的幾位雲林禪寺無字輩高僧,自然聽說過天殤琴的名頭,遙想當年,魔教教主羽翼濃,憑著此琴睥睨四海,縱橫八荒,令天陸正道七大劍派徒喚奈何。
二十餘年前羽翼濃敗亡後,天殤琴隨之渺無音訊,誰料想今日卻在這年輕人的身上重現。
更令人擔憂的是,由天殤琴而推斷,丁原與魔教之間,多半也有不為人知的關係,不禁又教無痴大師等人平添幾分頭痛之感。
也難怪雲林禪寺眾僧這般訝異,儘管天殤琴在丁原手中已有些年頭,但真正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也不過是不久前翠霞山一戰中的事。
況且當日夜裡前山上千人混戰,也少有人注意到丁原懷中所抱古琴,居然便是失落多年的魔教至寶天殤琴。
再往後,雖然又有與碧落劍派一役,卻被碧落七子引為平生奇恥大辱,根本不願與旁人提及,等於也代為隱瞞了天殤琴的秘密。
若不是如此,恐怕天陸正道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哪裡容丁原有片刻的安生?
丁原對雲林眾僧的驚疑視若無睹,右手五指徐徐拂過琴絃,幾聲叮咚琴韻,飄渺悠長,卻蘊涵著說不出的感傷之意,這正是他新近參悟出的《地慟篇》起始的曲調。
再看一正大師,就似老僧入定,身周的雲柱不斷拔高擴充套件,宛如一條咆哮盤旋的怒龍昂然向天。雄渾的罡風波濤一般從雲柱中迫出,方圓十丈內的地面,被席捲的平滑如鏡,片屑不留。
惟獨丁原好整以暇的佇立在五丈開外,手撫古琴,意態悠閒。風嵐狂舞中,琴聲越來越淒涼婉轉,充滿一種天地間悲慼感傷的情懷,彷佛用無形的音律,訴說著莫可名狀的憤怒與痛楚,令人聞之,竟有辛酸落淚的衝動。
在場雲林眾僧俱都是精通佛理,修行多年的佛門弟子,平日絕少有為情慾動懷之時。然而此刻聆聽到丁原的琴聲,卻也靈臺波動,難以再保持平靜之心,紛紛凜然於魔教妖法果然厲害,急忙低頭頌經,借著佛祖的大智慧,以抗邪門歪道的靡靡之音侵擾。
丁原本人,更是早已融入地慟琴音的悲傷天地裡,念及雪兒薄情而去、老道士慷慨就義,從此人世茫茫永不復見,禁不住湧起一股無限悲憤,直要將壓抑在心頭多日的種種不平、憤怒與悲哀,盡數傾瀉到琴音之內。
琴為心音,無意中,丁原已進入到先天無為的化境中,彷佛將自己的心緒,透過懷抱裡的天殤琴,感染到四周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全身心的與自然融合成一體。
體內的大日都天翠微真氣覺醒而起,從丹田中汩汩流轉於四肢百脈,最後匯流到天殤琴上。
古琴漸漸煥放出一團醇厚光芒,徐徐將丁原的身軀籠罩在其間,又徐徐向外湧出,直至撞上那堵雲柱。
“砰”的一聲,兩道當世罕有匹敵的力量接觸之下,丁原與一正大師不約而同生出奇妙感應。
兩人的身軀體態,皆在看似不經意裡微微改變了少許,就好像站的累了,需要調整一下姿勢。
然而在明眼人看來,其中卻隱藏著無窮的變化與玄機。
雙方都是在借這輕微的調整,來尋找更加適合的姿勢,從而趨避對方強大的氣勢,同時也取得更好的攻擊狀態。
這點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變化,箇中奧妙,也只有個人憑藉多年的修煉自行領悟,這就好比一盤國手的對局,常人不過是看個熱鬧,然而落在行內人的眼裡,卻無疑有精采紛呈,驚心動魄之感!
“叮——”
黃澄澄的雲柱中,一束金光驀然鏑鳴飛騰,挾著一縷懾人心魄的呼嘯,衝上三十餘丈的高空,正是一正大師百多年來始終形影不離的金杵。頓時印染得星空一片璀璨,充斥著宏大剛正的肅殺之息。
一正大師口中輕輕吐出一串梵語,聲音並不見得有多響,卻清晰無比的送入每個人的耳中,直如鼓錘撞擊在靈臺之上。那高空的金杵,陡然如風輪般飛轉起來,幻化出成千上百道幻影,流光飛逸。
無痴大師又驚又喜,按捺不住心頭激動,低聲道:“一正師叔二十餘年的閉關苦修,果真沒有枉費,如今他的‘阿修羅訣’更上層樓,已臻第九層的大圓滿境界!”
無涯大師卻面色沉靜,喟嘆道:“貧僧卻擔心,一正師叔過於執著勝負之念,反而令心頭有所凝滯,難免留下一絲破綻,為丁施主利用。”
無痴大師一怔,剛欲回話,卻聽一正大師聲若洪鐘,揚聲吐出“阿修羅訣”的最後九字梵語真言。空中的金杵已是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