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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逗我玩了!”
淡言真人肯定的點點頭,道:“你的真實名字,該叫做羽羅仁。你的小名阿牛,就是將那仁字稍加拆解而出。”
這段話阿牛渾渾噩噩,也不曉得自己聽進了多少,心底裡有一個可怕的聲音不斷的在吶喊道:“羽翼濃,我是魔教教主的兒子,我不是阿牛,我該叫羽羅仁——”
一執大師驀然發出一陣長笑,震得廳中火燭獵獵搖曳,透著一股刻骨銘心的憤恨與快慰。
他凝望阿牛不住頷首道:“好,好!想當年敝寺無妄師兄為剿滅魔教,捨身衛道,不幸死於羽翼濃之手。沒有想到,翠霞派的淡言真人,居然已偷偷撫養了他的親生之子,還將他收入門牆,傳得一身上乘修為!
“淡怒真人,貴派掌門淡一真人閉關多年,如今翠霞山的事便由你說了算。你可否告訴老衲,這件事情到底如何了斷?”
淡怒真人沒有直接回答,犀利的目光罩住老道士,問道:“三師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何要陷本派於不義?”
淡言真人站起身,深深向淡怒真人一躬,緩緩回答道:“師兄,貧道甘願領受本門一切責罰,只是求師兄與諸位高僧、仙友饒過這個孩子。他沒有絲毫的罪過,甚至從出生那一日起,就不曉得父親是誰。”
停雪真人厲聲道:“這孩子的父親既然是羽翼濃,那便容他不得。養虎為患,貽害千年。淡言真人,你究竟安的是什麼心思?”
淡言真人平和的眼神,掃過正廳中每個人憤怒可怕的面龐,面對著四面楚歌,孤立無援的境地,老道士道:“羽翼濃已經死了二十三年,他的罪過,也早已用魔教無數教眾的鮮血抵償。況且,這個孩子何其無辜,大夥怎能將對魔教、對羽翼濃的仇恨,轉嫁到他的頭上?”
東海五聖中排名最末的駱南庭不以為然道:“淡言真人,這話說得不對。我正道與魔教對峙數百年,雙方的仇怨,豈是一個羽翼濃之死就能抵銷乾淨?遠的不說,今日我們聚集於此,就是為了悼念為魔教餘孽暗害的無為方丈。這個娃娃以前不曉得自己的身世,還沒大關係,可從今往後就難說的很了。”
太清宮四真之一的退思真人贊同道:“不錯,人無傷虎心,虎有傷人意。難保將來,這個羅牛不會想著為替羽翼濃報仇而與正道為敵。淡言真人,貧道以為,連你只怕也不敢擔保這一點吧?”
淡言真人一字一頓的應道:“貧道敢!我的弟子,我心裡最清楚!”
退思真人面對淡言真人堅毅坦蕩的雙眼,轉開頭去,呵呵乾笑道:“真人的信譽,貧道原本是信的過的。可出了今天這麼一檔子事情,在座還有幾個人,還會相信真人所說的話?”
阿牛滿腦子迷迷糊糊,就彷彿受了誰的催眠,耳朵裡嗡嗡亂成一團,根本不曉得旁人在在爭論什麼。
他二十餘年來,在翠霞山上與淡言真人相依為命,過著平淡快樂的日子,從來也沒有擔心憂愁過什麼。
可是,突然一時之間,似乎所有一切都變了,自己莫名其妙成為了大魔頭羽翼濃的兒子,以往自己所尊敬的師長們,咬牙切齒的討論如何處置他。
而師父他老人家,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裡,用他瘦小的身軀和鎮定的目光,維護著自己。
他並不曉得羽翼濃有多壞,為什麼眼前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父親恨之入骨;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麼突然就成為了正道的公敵。
他更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突然就變成了羽翼濃的兒子?
退思真人的話隱隱約約落進阿牛的耳朵裡,他猛然一挺胸,向著周圍一眾天陸正道中威名赫赫的長老們大聲道:“我師父他老人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們為什麼不相信他的話,為什麼要為難他?”
屈痕嘆息道:“阿牛,你就少說兩句吧。這件事情,不是我們要為難令師,更不是誰想存心陷害你,而是……而是……”
他忽然接不下去,遠處葛南詩的聲音道:“而是,他居然敢收養你這魔教餘孽二十多年,要不是雲林禪寺的諸位大師揭發,我們這些人全都被矇在鼓裡。”
淡言真人一擺拂塵,深吸一口氣道:“一執大師,淡怒師兄,諸位仙友,你們打算如何處置阿牛?”
眾人相互環顧,淡怒真人木無表情的坐在原位,久久不出一言。一執大師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屈痕猶豫片刻,開口說道:“諸位,以老夫之見,阿牛儘管是羽翼濃的逆子無疑,可畢竟以往也未曾犯過什麼大錯,倘若就這麼殺了他,著實有傷天和,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