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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啊”了一聲,壓根沒有料到,翠霞六仙之一的淡言真人,竟然與魔教教主私下有書信往來,想的更深更嚴重一點,整個翠霞派也難逃干係。
一執大師繼續說道:“信上的內容是說,羽翼濃託座下七衛送與淡言真人的親生之子,真人已妥善安排。因孩子年紀太小,故此在翠霞山下的鄉村了尋了位農婦悉心收養,待到三歲後,再由淡言真人帶回紫竹林好生調教。
“信上還寫明瞭那農婦所住的地址,好讓日後羽翼濃暗中探望。嘿嘿,老衲今日也把那位農婦請了來,眾人若有疑問儘可問她!”
所有人都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訊息震呆,連素來沉著的淡怒真人,袖口也禁不住微微顫抖。
誰都曉得,私通魔教的罪名已非等閒,而淡言真人居然膽大妄為到將羽翼濃的親生之子收到門下,撫養成人。
僅僅是這麼一條罪狀,就足夠要他以死謝罪,而翠霞劍派也會同樣深受株連,難辭其咎。
淡怒真人心頭暗自惱怒,雲林禪寺毫無徵兆的將這樁公案當著各大門派抖落出來,也顯然別有居心。
天陸數百年來,雲林禪寺與翠霞劍派並駕齊驅,同領風騷,但這事一出,無論是淡言真人私下所為,還是翠霞一門的授意,本門的聲望清譽都將受到沉重打擊,一石二鳥,不可謂不厲害。
姬別天等人則沒想這麼多,只覺得大庭廣眾之下本門出了這樣一樁醜聞,實在難堪。至於旁邊幾桌,早停止了閒聊,悄然注視著這邊的動靜。
有人心中暗道:“也難怪雲林禪寺這麼不給翠霞劍派的面子,人家前後兩代方丈都死於魔教之手,對羽翼濃自然恨之入骨。
“算淡言真人倒楣,無為大師死的太過突然,以至來不及交代後事,這封密函就不明不白的落到了一執大師的手裡。這一下,卻看翠霞劍派怎麼收場?”
這些人裡,或許就屬平沙島的心情最為輕鬆了。
曲南辛等人,早已恨透盛年、丁原,如今阿牛與淡言真人也出了大事,真是大解了一口惡氣。
曲南辛面含冷笑,遠遠瞧著淡言真人,心道:“我原以為這老道士果真是個正人君子,沒料到背地裡竟然與羽翼濃這魔頭早有勾搭。哼,觀其徒知其師,能調教出丁原、盛年這般囂張狂妄的弟子,他又怎會真是個好人?”
而自始至終,一慟大師與一正大師,依然端坐不動,就彷彿這些事情跟他們毫無關係,但若說,這只是一執大師一人的主張,任誰也不相信。
鬧哄哄裡,兩名僧人攙扶著一個五十來歲的村婦,走進正廳。這婦人神色驚惶,衣著簡樸,一看就曉得,果真是個尋常農婦。
一執大師向那村婦合十溫言道:“女施主,你別害怕,老衲只想問你幾句話。稍後,就送你回家。”
村婦左右張望,赫然在人群裡看見了淡言真人,嘴巴動了動,卻沒說話。回過頭來,回答道:“大師,您要問老婆子什麼?只要老婆子知道的,準老老實實告訴您。”
一執大師含笑道:“女施主,請問您原先住在什麼地方?”
村婦心裡一奇,心想我住在哪裡,你們不是早都知道了麼,可還是照實回答道:“老婆子我家住水雲縣瞿家溝,十六歲上嫁到王家,給我老伴統共生下六個大胖小子,沒一個丫頭……”
眾人聽她絮絮叨叨把話題扯遠,有心想笑,可誰也笑不出聲。
一執大師打斷她道:“那麼這地方離翠霞山可是不遠?”
村婦一搖頭道:“遠,怎麼不遠?”
一執大師一怔,就聽村婦接下去說道:“足足有一百八十多里地,光坐毛驢就得趕上兩天多才能到山腳底下。”
一執大師微微一笑,在這村婦看來,一百八十里地的確不算近,可對於他們這些身懷絕學的人物來說,不過是彈指即到。
一執大師繼續問道:“女施主,你可認識這位身穿褚色道袍的真人?”
村婦聞言定睛打量淡言真人,自言自語道:“我剛才進來就覺得他眼熟,可怎麼一下子就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一執大師提醒道:“女施主,你再好好回憶,大約二十四年前……”
村婦一拍巴掌,旁若無人叫道:“大師,我想起來了,這位道長,老婆子還真的見過!”
一執大師道:“女施主,那麼你能否記起第一回見到他時的情形?”
村婦尋思著道:“好像還有印象。大概二十多年前,一天夜裡我剛和老伴睡下,天已經很黑了。大師,您要曉得,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