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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山塘鎮籠罩在一片夜幕之中, 零星的燈火也無, 丹鳳靜靜地坐在床鋪的一個角落裡, 正對著窗戶而坐，卻遲遲沒有進入修煉狀態。
靈氣太『亂』了。
自從那山中的一夜，她看到類似天宮破碎的景象之後，天地之間的靈氣就『亂』了。
最開始這種變化太細微，丹鳳並沒有發現, 屢次煉器失敗只當是自己的水平不高, 初學者麼, 還是那種照著書本學習的那種照本宣科, 有點兒什麼錯誤都是正常的, 她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且最後幾經努力還是得到了想要的儲物戒指，也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了, 真正讓她警醒的是當道士時候的煉丹失敗，那時候動靜有些大, 她一不小心炸燬了半個道宮, 不得已, 只能逃債, 咳咳，就是自動死亡, 免得被人追債。
那可不僅僅是錢財上的債，還有人命債，不過值得慶幸的是, 這份人命債並非她的主觀意願，功德值因此損失不多，幾點而已，還是她能夠接受的損失。
發現這一點之後，她沉默了許久，不是為靈氣『亂』了，而是為人命的價值，之前她救人的時候發現功德值給的不多就有所怨言，這會兒看到死人扣的功德值也不多，頓時無話可說。
人命，真的就如此廉價嗎？換算下來，一個人甚至還不值得一點功德。
真殘酷啊！
這一點感悟讓她之後的人設都更嚴苛了一些，遊街躥巷的小商販，受人僱傭的工匠，靠故事吃飯的說書人，有點兒武功的小鏢師… …小人物的人間百態大多都走了一遍，每一遍的感觸都更深一些，再到如今這個身份，丹鳳覺得自己的氣質都沉穩多了。
與之相對的就是靈氣混『亂』的狀態越來越明顯了，天地對修行者苛刻了許多。
這不僅是丹鳳個人的發現，道宮的銷聲匿跡或許也可以說明這一點，他們的剎那輝煌，正像是某些事情的迴光返照，如今，已經很難看到正統的道人了。
哦，還有和尚。
這個世界，『亂』了。
“是因為天宮破碎導致的靈氣混『亂』，還是因為靈氣混『亂』導致的天宮破碎，這個因果很費解啊！”
人世間她所見到的是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誰知道是不是某些事情早在天上有了預演，要知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兩者存在時差啊，也就是說在某些事情上，天宮的反應會更快更靈敏一些，人間則相對遲鈍，需要更長的時間才能發現某些事情，才能展現某些事造成的結果。
“幸好幻神階段對靈氣的需求已經不是很大，具體來說其實是剋制對靈氣的吸收轉化，方便夯實基礎，一句度過化神期，避開雷劫的洗禮，但… …”
丹鳳考慮是不是要換個世界繼續自己的幻神術，日常無靈供給，哪怕她不用，但這種感覺就像是斷網一樣，有了不用可以，沒有不用不可以。
她早就習慣在靈氣之中的生活了，可謂是如魚得水，這個水可以少點兒淺點兒保持溼潤就可以，但若是一點兒沒有，那種乾渴感，卻是喝多少水都無法替代的。
想著，丹鳳又往嘴裡塞了一個補靈丸，靈氣化開的那一刻，整個人舒適地眯起了眼，混『亂』的靈氣如同『亂』刃，吸收進來都是傷害，而補靈丸之中的靈氣，是馴服的，那種每一個細胞都補充了水的感覺很難讓人不覺得舒爽。
只是每次吃過之後再看系統螢幕，都有一種痛心感，一個補靈丸就是十萬積分，這樣下去，她的積分可看著不太夠花啊。
可憐她現在就是個窮書生狀態，等她轉行貴族子弟還需要一段時間，這些時日可沒地方賺錢去。
“阿彌陀佛，多謝施主。”
門外傳來了人聲。
丹鳳好奇用神識去看，看到掌櫃打著哈欠開門，招呼一個老和尚進來，“大師別客氣，出門在外，誰沒有難的時候，快進來吧。”
眉『毛』鬍子一起白的和尚看著就是高僧的範兒，慈眉善目地含笑道謝，掌櫃的一手舉著燭臺，外面進來的風讓火光飄忽，這種飄忽的光之下，老和尚的笑容也看著有那麼點兒詭異。
丹鳳突然感覺針刺一樣的觸感，神識瞬間收回，失去了視野，卻還能聽到外面的動靜，掌櫃的一邊問著大師從哪裡來之類的話，一邊領著他往樓上走。
這家小客棧的房間總共只有兩種規格，一種就是一樓的大通鋪，一種就是樓上的單人間，也不多，就那麼七八間，鎮子人少，外來的人口也少，基本上沒有住滿的時候。
